单薄,这般动作更惹人怜爱。
雪煞把寺庙的门关了,“白姑娘,我把门关上就没风了。”
说着手拉着四空另一只袖子,不动声色走到草席旁。
四空忍住笑,装出一副无措的样子,任雪煞拉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姑娘,难得她含笑嫣嫣。
“和尚坐下来,我们刚才好像被打断了。”
四空穿上烤干的僧袍躲开雪煞的手,他穿的极其认真,一边一角轻轻抚展,衣袖下摆舒展抚平,接着肃然整理领口,白色僧袍一尘不染,长身而立,清俊无尘,最后正襟危坐在草席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雪煞疑惑,刚才那双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满是迷离,此刻却空无一物。
白姑娘也有一瞬的失神,回神之后低着头,不知什么打算。
雪煞靠着他坐下,刚想贴上他的手臂,四空低下头,轻笑,“雪煞姑娘,坐到我的僧袍了。”
雪煞低头看了一眼,不情愿地往边上挪了一点点。
四空看了看,轻笑,雪煞又挪了挪,这样反复挪了几次,四空终于满意,雪煞黑着一张脸,想说什么也想不起来。
“实在抱歉,小僧有个习惯,穿不得皱巴巴的衣服。”
“原来如此,敢问小僧从哪个寺庙出来的?”白姑娘披上衣服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
四空神色黯然,深邃的眼中满是悲伤,“不瞒姑娘,小僧是从家乡一路逃过来的。”
雪煞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白姑娘满脸同情,眯一眯眼,眼眶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接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是泉州盘龙寺一个小和尚,整日念经打坐,日子虽平淡还算安稳,奈何三个月前,一群狼妖来到寺里,同门不敌,所剩无几。如今活下来的就剩小僧一人。”
此时雷声应景,呼隆隆!为这个悲惨的故事加上音效,更显悲伤。
白姑娘随着话落陷入悲伤,不断地用手擦着眼泪,她轻轻的坐在四空身边,距离虽然靠的近,四空落在草席上的僧袍却刚好没有压到。
“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和尚,不就是念经吗?到哪里不是念?”
白姑娘紧了紧衣服,“那倒是。”
接着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白姑娘抬眼看向雪煞,“雪煞姐姐呢?怎会只身沦落到这里?”
“我.....我何尝不是呢?从家乡定州逃出来,那里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我只能投奔亲戚。”
雪煞咬着唇,那个该死的和尚居然说了她编好的故事,情急之下只好重新编一个。
原故事:我本是定州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看书女红,日子虽平淡还算安稳,奈何三个月前,一群狼妖来到镇上,死了无数的人,如今活下来的就剩我一人。
第14章 女妖情动
“白姑娘,你呢,你不会也是家乡闹饥荒吧?”
“我吗?说来话长。”
“咱们三人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有什么苦楚自当分担些。”
四空听到缘分二字,低头抿嘴一笑,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和那么多...有着令人发指的“缘分”。
“我家在南方溪水,那里没有饥荒,只是家人从小给我订了一门婚事。”
“那个男人不喜欢你?”雪煞等不及白姑娘说完便问。
“不,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喜欢那个男人,我与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奈何家里人嫌弃表哥清贫,执意要我嫁给家财万贯的男人。”
“你想退婚?”血煞忍住胸中一口老血没有喷涌出来,咽了咽口水问道。
“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用衣袖颜面,抽抽搭搭的哭起来,极力止住抽泣,“后来那个与我订婚的男子仗着自己的权势打死了表哥。”说完哭的更凶。
“所以你..逃了出来?”
“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人威胁我嫁给他,不然我就会成为杀人犯,因为我攀附权贵为了嫁给他,杀了苦苦纠缠我的表哥,我自然不能嫁给杀死表哥的凶手,最后我....成了凶手,幸好,我最终逃了出来,成了天下令人唾弃的通缉犯。”
四空看她说的情绪已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血煞居然没有附和。
只好特别不走心的说:“那人可真是...丧尽天良。”
话一落,白萦掩面大哭起来,所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断子绝....大概就是这样的哭法。
雪煞冷笑,论编故事她倒是高我一筹。
四空看了一眼血煞,笑的着实尴尬,论编故事我还是门外汉,论声情并茂那真是一个字也没做到,刚才那个自认为感动天感动地的悲惨故事,此刻如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要说跟着故事节奏情节变换声音语调,神情变化配合故事高潮,自己刚才根本就是个木头,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眼泪层层递进,悲伤表情的层次感都把握的近乎完美,他不由自主,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了一眼白莹。
一阵漫长的沉默,窗外风吹雨,雨打窗,雷声阵阵,庙外的大树随着风来回摇摆晃动的声音,让人的心无法平静。
柴火微弱的火苗晃动,本就黑暗的寺庙更清冷。
雪煞和白姑娘同时紧了紧衣服,两人相视一眼,各怀心事。
四空做的端正,念了很久的佛经。
雪煞看了四空很久,又看了看白萦,她一向没什么耐性,刚过子时就有些按耐不住。
屋内的火将要燃尽,有些微光照着周遭,佛像黑乎乎的一团,人是黑乎乎的一小团,三人在角落里也只能看到身体的大概。这风雨飘摇的夜晚仿佛故意扰得人无法安宁。
雪煞起身,抖抖衣服,轻声轻脚走到四空身边,伸手在脸前晃了晃,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依旧安详,嘴唇上扬,完全不知道洪水猛兽已到跟前。
雪煞捂嘴忍住笑,心想傻和尚,装模作样和真的一样,到真睡的像模像样,那镇上的村民若看到他盘坐的如此端正,模样雍容的真像佛祖一般,一定会上前来跪在地上虔诚的拜一拜。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器,在黑暗中发着银白的光,白萦目色发寒,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她微一抬手,袖中白绫像一条白蛇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匕首送到自己手中。
“白妖精,我不求和你联手,可你也不许坏我好事。”
“哼!你的好事?有那本事再说大话不迟。”白萦哭红的眼睛透着冷意,嘴角扬起一抹冷嘲。
“好,你本事,你来啊!”
雪煞虽然嚣张,此时也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和尚。
“哪里知道他如此俊俏,我想再多看他几眼。”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