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不好当混混？”沈明摇头叹气，倒出荷包里最后几枚铜板扔在地上，笑得十分无害，“这些钱就当小弟给各位陪个不是。小宝，回去吧。”

裴小宝扔了棍子，全然不似打架时的狠厉冷漠，蔫儿着脑袋跟了上去。

外面已经下起了细细的雨丝，沈明向店家借了把伞。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青石砖铺就的长街被细雨润湿，空气里嗅得到淡淡的泥土草木的味道，以及一丝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木脂香气。沈明很熟悉这味道，不自觉的放缓了步子。

两人共打一把伞，裴小宝走在他左边，沈明撑着伞，问：“能打得过，之前怎么受的伤？”

裴小宝说：“拿着东西呢。”

而且他也不想真的动手，万一失手杀了人被少爷知道了，可能就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沈明又说：“我之前不让你们打架，是不想你们伤到。但如果非打不可，你不用忌讳什么。若打不过，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么？”

裴小宝哦了一声，还是没忍住，问：“那万一失手……那个人死了怎么办？”

沈明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说过，不用忌讳什么。”

“任何人？”

“任何人。”

在这座虚幻的，每日不断重复相似光景的城里，在这个由文字构成的建筑和生命的世界里，原本就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他从来都是这么想的，但为了不被当成不正常的少数，只好稍作掩饰。右肩大半边又被淋湿了，湿乎乎的不太好受。沈明想到什么，又叮嘱了一句：“可别说是我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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