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取来药碗旁的蜜饯含在嘴里，眉心始终拧着个疙瘩，久久没解开。

他望着这床这被，再望了这房里的大小物件，墙上的笔墨书画，房中央烧得正旺的暖炉。

——我不是死了么？

再看了看自己这完好无损的手脚，索性赤着脚下了床，取了面铜镜过来。镜中的人看着年纪不大，小脸煞白，眉眼却生得异常好看，冰雕玉琢四个字绝不为过。他对着其中陌生的脸端详了许久，才不怎么确定的下了定论：他这是投胎转世了？

但很显然不是，他连牛头马面都没见过，更别提喝什么孟婆汤。

门外被人轻扣三下，还不等他反应便推门进来，那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小，怎么着也要三十出头，一身素淡，看门看见他呆愣着站着，赶忙放下手里的冬衣在桌上，一边叫着：“少爷唉——您真是能折腾，这大病未愈的，还需再过几日才能下床呢，这万一又昏了过去可怎么办？”

他任由她半是搀半是抱的把自己搁到床上，用手背给他量体温，把毛巾拧干放在他额上，又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再过几日便要入冬，奴婢特意去绣房给你织了件冬衣，等修养好了，好好去给老爷赔个不是。您说哪儿有您这样的，说得委屈了直接跳湖的？可把府里上下好好地折腾了个遍，老爷更是担心坏了，……”

半大的孩子脸上没什么血色，安安静静的任由她摆布。只是听到沈家二字是眼睛亮了亮。不知这幅身体多久没吃过东西，胃中实在难受，他又不知如何打断这人的话，只听着肚子咕噜咕噜一串响，他才抬眼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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