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同时便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大脑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
“哎呦我去,我这是在干什么?”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这阵子挂念你。”
眼前人笑着靠近杨九郎,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于耳边轻声细语。
这声音低沉温柔,竟然有些撒娇的味道,温热的气息呼到杨九脸上,让大白馕的脸顿时红了个透。
“你去干嘛了?”
杨九郎忽然觉得自己心软了,抬起手把怀里人轻轻揽住,若不是这阵子自己入了魔一般的寻人,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对于一个妖精如此上心。
“回去办点事情,你不是一直嫌弃我不是人吗,现在变成人了,开心吗?”
见杨九郎难得主动,张云卿索性整个人靠近他怀里,轻声低问,一抬手就看见了杨九郎下颌细密的胡渣,不由得抬手轻轻摸索,貌似手感不错。
“那你到底是谁?”
杨九郎好奇的追问,总不能自己睡过的人,他连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呢?
“我是张云卿,丞相府二公子是我人间的身份。”
张云卿觉得,既然这段时间杨九郎对自己朝思暮想,想来对自己应该也不是没意思,更何况本来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那你另外的身份是什么,真的是鲤鱼精?”
若是以前杨九郎根本不信这些精怪的说法,但是现在倒由不得他不信了,毕竟亲眼看着张云卿变出了一条鱼尾。
“我是鲛人族的。”
张云卿对杨九郎坦白,果然扇子一挥就又露出了一条银白色的鱼尾,银光闪闪煞是夺目。
“沧海月明珠有泪,说的就是我们鲛人族的眼泪能变成珍珠,价值连城。”
张云卿对杨九郎郑重其事的介绍自己的身份,听在杨九郎耳朵里却是另外的一种味道,于是他掏出来自己袋子里小心翼翼收集的珍珠,狠狠的砸在张云卿的鱼尾巴上:
“所以这就是你睡完就消失的理由?”
杨九郎突如其来的暴怒,让张云卿有些惊讶,急忙收起鱼尾解释:
“哎呀呀,你别生气啊,我这不给你留了纪念吗?”
“这些破珠子算什么纪念,嫖资吗?”
不提珠子还好,一提珠子杨九郎更气!
这个回答,让张云卿不由得轻笑起来,看来某人还真的是入戏颇深,便直接上嘴,赌上杨九郎的抱怨。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杨九郎,张云卿的马车也快到地方了,看着依然安睡的涵儿,红着脸的杨九郎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你既然知道我的住处,我是何人,有为什么一定把我弄到外面外面住,尚书府我住的挺好啊?”
提起尚书府,张云卿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瞪了杨九郎一眼:
“怎么,难道你不是进京赶考,求取功名的?还是喜欢跟你表弟流连花街柳巷,看样子你还是舍不得醉花楼的头牌啊!”
杨九郎心虚垂眸,乖乖闭嘴,终于明白为什么张云卿对表弟的态度那么高冷了。
☆、姻缘
第六章姻缘
杨九郎就这样在丞相府住了下来,被张云卿安排在了自己住的流云楼,以贵客的身份被招待,过得倒是轻松自在,丝毫没有了之前魂不守舍的样子。
早在他知道了张云卿是鲛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翻阅了不少古籍名著,还真的查到鲛人的相关记载。
说鲛人族居于深海,人身鱼尾,奇丑无比身有异味,泪化明珠,喜食人肉……
这些记载让杨九郎十分疑惑,明明张云卿长相英俊,抱起来香香软软的,和书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张云卿听了杨九郎这些疑惑,笑着张开折扇,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对杨九郎解释:
“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中的那些东西,不过是我们鲛人族前辈故意杜撰的,为的便是让人类恐惧害怕,这样一来的话,我们鲛人族的生活才不被打扰。”
“这倒是很有道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杨公子请讲。”
张云卿抿了一口茶水 ,目光温和的注视着杨九郎。
“既然你们鲛人族不喜欢被打扰,为何你又偏偏来到人间,还找上了我?”
杨九郎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俊俏公子,对于他和自己自己的事情,还是满腹狐疑。
“若我说我与你命中注定有宿世姻缘,你可相信?”
张云卿依然摇着扇子,好整以暇的问道。
“不怎么信。”
杨九郎摇摇头,不过却有些期待起了张云卿口中所说的“姻缘”二字。
关于鲛人族的事情,杨九郎还是深信不疑的,更何况张云卿在他跟前并不刻意隐瞒身份,二人在书房聊天喝茶,夜间同榻而眠,共卧方枕,到兴致处 ,便会露出银白色的鱼尾。
杨九郎爱极了了那鱼尾的色彩,上面的银色鳞片闪着光,让他想出触摸却又担心弄疼了他。
涵儿见自家公子终于恢复正常,能安心在书房温书复习,也能和张公子结伴同游,秉烛夜谈,自然放心不少。
王九龙几次前去打算看看表哥,都被丞相府给拒之门外,说是自家公子最近一直在想办法解决驱除精怪,不宜有人打扰探望 。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尚书府忽然有贵客上门,惊得一家老小赶紧到门口排队迎接。
原来是国师亲自登门 ,说要讨论下关于王尚书家这个亲戚的事情,于是王尚书并退左右,规规矩矩的听从国师指教。
“本座也没有想到这妖怪如此厉害,若想保你家外甥无虞 ,需要一个八字纯阳之人常伴左右方能压制。”
“可是国师,我们该去何处寻找这一个纯阳之人呢?”
既然有办法,王尚书终于放心了一些,便请教国师如何寻人。
见他如此急迫,国师顿时了然于心的点点头,微笑着对王尚书道:
“实不相瞒,我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王尚书听了国师的话,才终于明白,原来国师今日上门,是替自己的弟子张云卿提亲的,顿时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自己不是父母,也不好做主。
见他犹豫不决,国师将茶水放在了桌上,面色有些阴沉的缓缓说道:
“且不说你敢不敢做主,本座可只有那么一个徒弟,若不是为了救他一命,怎么舍得这么早让他成婚,再说了堂堂丞相府二公子,岂是一个身无功名的书生高攀得起的?”
国师这话,立刻就堵上了王尚书的嘴,不管是国师还是丞相,没有一个他惹得起的,看来这一次由不得他说不愿意了。
“也罢,既然如此,下官就替九郎谢谢国师大人抬爱了,只是在成婚之前,下官想和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