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声说道:“你怨愤,你不甘,那我娘呢?她又做错什么了?郭侧妃娘娘,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娘的死与你无关吗?你敢对天起誓,你从来没给我下过毒吗?”
大郭氏知晓郑王不会放过她,她的靠山没了,靖南侯府的一帮废物也帮不了她,最后一步棋也搞砸了,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全身而退,所以已然放开说道:“是我做的,因为我就是讨厌她厌恶她恨她,只要想到林熙只凭借一张脸就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就恨得发狂,既恨林熙狐媚,也恨王爷愚昧,可是我更恨自己,为何容貌如此平庸,就算是满腹才干,也无人欣赏!女人嘛,从来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废物罢了。”随后自嘲地哭了起来。
陶晨禧看着大郭氏已近癫狂的模样,心中极度悲哀,说道:“所有的路都是你选的,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你喊委屈?那没了一条命的人该怎么办?你相比于那些出身贫苦的女人幸福太多,可是你不懂感恩、不知珍惜。”陶晨禧从头上拔下一个钗子,说道:“如果郭侧妃愿意用事实证明,为了权位可以舍弃性命,那么就算是死,我也会求父王给你一个正妃之位!圆你这个梦!”陶晨禧将钗子递给大郭氏,问道:“你敢吗?”
大郭氏盯着陶晨禧手中的钗子,一把将它摔在地上,说道:“权位我要,性命我也要,我还用这条命来享受,让那些卑贱的民女羡慕嫉妒,然后告诉她们这是她们永远都得不到的!气死她们!”随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时代确实给了女人很多束缚,但是者不是她们残害其他女人的理由,尤其是无辜的人。
陶晨禧见此也不想再纠缠下去,说道:“父王,儿臣先行告退了。”
“晨禧。”郑王见陶晨禧面色不对,想问她如何,可是陶晨禧听见声音转身问道:“父亲不是最喜欢娘亲吗?喜欢到可以为她一辈子守身,那又为何要纳侧妃呢?为何给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机会来害我的娘亲、来害我呢?为什么?”陶晨禧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说道:“女儿的命是父王给的,女儿会感恩。”说完便带着蓝环离开了大堂。
郑王听见这话,好像又看见了林熙冰冷的尸体,她灿烂的容颜和惨白的面庞不断地交替出现在郑王的脑海中。
大郭氏听见这话,笑得脸上都快挤出一朵花来了,“可笑,可笑啊!所有人都输了,真好!”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
傍晚,陶晨禧回到院子中,看到晋堃儒正跪在房间外。陶晨禧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公主还没和你说话吗?”
晋堃儒见来人是陶晨禧,摇了摇头说道:“她怨我。”
兜兜转转,或许是缘分使然。陶晨禧弯腰低声说道:“其实……公主喜欢你很久了。”
“喜欢我?”晋堃儒很是吃惊,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会喜欢我呢?以前小时候,她曾经拿弹弓打过我,还向我扔过泥巴,我以为她讨厌我。”
陶晨禧有些头疼,“我不知道公主以前是怎样的,但是现在公主很喜欢你,自从上次你救了她开始。”
晋堃儒恍惚间会想起那次,当他无意间撞见彭冯霖虐打人的时候,只是出于公义才出手相救,谁知道救的人会是公主?当时她就像一只无助的毛茸茸、脏兮兮的小狗,瞬间扑到了自己的怀里。所以……从那时开始喜欢……我?晋堃儒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心里面的裂痕好像更大了。
陶晨禧见晋堃儒迷茫的眼神,提点道:“无论如何,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而是你愿不愿意的事。”说完陶晨禧转身走入房中。
此时琼华公主正呆坐在房中,看见陶晨禧过来,便趴在她身上哭了起来,说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为什么……”
陶晨禧轻轻地抚着琼华公主的后背说道:“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琼华公主一夜未睡,哭一会儿停下来,然后一会儿再哭,第二天洗漱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
可是一推开门口,就看见晋堃儒依然跪在门外,琼华公主看见他,瞬间红了眼眶,下意识地退后去。
晋堃儒见此,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说道:“公主,这是微臣亡母留给微臣的家传之物,提及若是微臣哪一天成亲,就把这玉佩交给微臣的妻房,所以公主愿意要这玉佩吗?”
“你这是在可怜本宫吗?”琼华公主哭着说道:“你和云表姐的事,本宫都知道。其实若不是……有昨天的事,其实你这样对本宫说,本宫会非常开心地接受,可是如今,本宫害怕,你会怪本宫。”
“这不是公主的错,公主也是受害者。”晋堃儒挣扎说道:“微臣既然犯错,愿意承担责任。”
“责任?”琼华公主慢慢地走近晋堃儒,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随后看着他的眼睛,颤声问道:“若是哪一天云表姐回来了,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吗?要知道,本宫和云表姐的区别不止在此,成为驸马,你一辈子的官途就绝了。”
晋堃儒小心翼翼地拉过琼华公主的手,然后将玉佩放在琼华公主的手中,坚定地说道:“微臣此时只想和公主同伴一生。”
同伴一生?琼华公主想从晋堃儒的眼中看出虚伪,看出敷衍,可是她没有,她看到的是真诚,或许是一切来的太突然,让琼华公主难以接受,所以红着眼睛再次问道:“真的?你不能骗我。”
晋堃儒轻轻地抚着琼华公主的脸说道:“微臣不会骗你的。”
琼华公主终于破涕而笑,晋堃儒见此笑着抱住琼华公主。
蓝环见此红着眼眶说道:“郡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陶晨禧虽然替琼华公主和晋堃儒开心,但是她更想见到杨耀茗了。直到现在,她已经有一天半没有见过杨耀茗了。没了自己,会不会又有什么红莲、黄莲之流围在他身边?会不会也有人给他下药!陶晨禧越想心里竟然越突突。
就在这时,奴仆来报,勋国公和勋国公次子杨耀茗来郑王府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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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晨禧和杨耀茗坐在凉亭里,陶晨禧背对着杨耀茗,连续问道:“每天早上、中午、晚上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多眼看其他小丫鬟?有没有多言挑逗其他小丫鬟?有没有……”
杨耀茗伸手搂住陶晨禧的腰身,笑着说道:“每天都想你,开心不?”
陶晨禧噘着嘴转过身来,看着杨耀茗那张笑脸,唉,再也绷不住,笑着说道:“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
“每天都在准备聘礼,很充实。”说完轻轻捧起陶晨禧的脸,轻轻地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