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要,挂断了电话。
仍是那只野猫,也还是那块青石板,庄凡心抱着箱子坐在上面等,从九点等到凌晨,从凌晨等到天亮。
他没有时间再等了,望一眼薛家的大门,锁着,顾拙言不会出来见他。这份沉甸甸的礼物变得多余可笑,他分的手,他喊的停,何苦非逼着人家收他这破冠子。
庄凡心走到墙根儿下,扬手将整只箱子投进了垃圾桶,激起一阵尘埃,垃圾桶盖子落下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百三十七张画稿,十数张精确扫描图,没用尽的海玻璃,他全部都丢了。
叫好的车等在门口,行李箱全部装完,锁好门,一家人即将离开榕城。顾宝言抱着庄凡心的大腿哭嚎,庄凡心俯身抱她,悄悄地说,小妹,替我告诉你哥哥,对不起。
多浓烈的不舍终会化成一缕灰白的尾气,几秒钟就散了。
车屁股拐出巷子,早已瞧不见,顾宝言拉着薛茂琛的手还在哭,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忽然,顾拙言从巷尾冲出来,略过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年关将至,机场比平时人多,等行李和登机牌都办好,庄显炀揽着妻儿去安检处排队。他感慨道,要走了,毕竟生活许多年,真到这一刻还是不免难受。
赵见秋笑问:“儿子,怎么一路都不吭声?”
庄凡心挤出个笑,不知如何回答,走到安检队伍的末尾,他假装翻找身份证来逃避父母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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