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同,它的目光不再在我和石秋风间游弋,而是只盯着我看。
石秋风抚掌大笑:“这猫崽儿有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耍脾气。”
小奶猫冷得瑟瑟发抖,就这么在雪地里卧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不走,它也不走。它没有跑过来蹭我的脚,也没有试图跳进我怀里——没有做任何作为一只幼猫可以取悦人的事。它只死死盯着我,像是盯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今想来,真正诱发我残存不多的恻隐之心的,是这眼神。让我想起大雁塔上怀玉坐在轮椅里望向天空的眼神,方娘子紧拉着衙役时的眼神,方寒花跪在雪地里仰头看我的眼神,也是这样——希冀,又绝望。
我偶尔会想,老头子当年在乱坟岗上捡起我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心血来潮,还是徒然心生悲恸。
我上前抱起小奶猫,它毛还没长齐,在雪地里冻了一会儿就已经受不住了,在我臂弯里瑟瑟发抖,毛上结的冰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转头去看石秋风,他却已经别过头。
“取什么名字?”我问。
“这是你拣的。”
“你爹可是书生。”
石秋风笑了:“就叫石头吧。”
我瞪他:“难听。”
“我觉得挺好啊,你看这猫崽儿脾气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石秋风抬手欲抚摸小奶猫,却被它一爪子拍开,“哎哟,还真跟我卯上了?”
我大笑。
华灯初上时,薛无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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