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母亲怪异的笑容,躯干瘦削胯部却异常宽大,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裹着土黄色外衣的橄榄球。她咧着嘴对孟嫮宜笑,腥红的舌头和雪白的牙齿,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她觉得很冷,像数九寒冬掉进水沟里。
滴滴两声,是电子邮件的提醒声。孟嫮宜回头看了眼还亮着的电脑屏幕,猛地一把拉上窗帘。黄色的小邮件一闪一闪地提醒着读者,她看着心烦,看也未看一把合上笔记本。转身去洗手间洗把脸,出来后倒满一大杯的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拉了几个抽屉才找出安眠药,又倒杯水就着药喝干,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每次都是不择手段地逃离,直至到了大洋彼岸也仍是无法摆脱的话,孟嫮宜想,那可能路线是错的,她应该往回走了。哪怕路上是荆棘,是火海,至少该有个交代才是。
顾森之,如果你我当真要有一场对决,如果你执意不肯放过一切,那战便战,死便死。
☆、-011-
-011-
第三班岗的老兵从船舷上下来,各个毫无声息面对面相互敬礼,礼毕仍是正步走回船舱。陆徽音是第四班岗,走到固定位置站定,用再标准不过的姿势抱着枪站在船头,潮汐引力使得这几日的海面极度震荡,一波一波的浪拍打船体发出巨响。他仍旧站得笔直,再大的浪潮使得船身晃动也不能使他脱离站岗的位置一丝一毫。
这是无数个日夜的呕吐、忍耐、锻炼和适应,最终同军舰融为一体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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