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所以就只是垂头不言,一如幼年被冯三劝解读书时的模样。
冯三就怕看到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似在听你说话,实则魂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你打算一辈子这样混下去吗?”冯三恨恨道,“这些家务事小的自然可以一直为冯家做,小的受过老爷恩惠,为冯家当牛做马一辈子也没什么怨言。可小的今年已经四十五了,近来身体愈发不济,感觉大不如前,小的即使福大活到六十岁,也不过只有十来年的活头。
十来年后,你才三十多岁,正是而立之年,若没有理家的本领,你怎么在世上立足呢?小的现在不求你成家,也深知让你娶妻是为难你,但家业你总得学着管理吧?到那时,小的不在你身边陪伴,这可怎么办呢?”说着冯三不禁悲从中来,转身默默流下泪来。
冯渊听着冯三的话,看着他佝着身子拭泪,心里也难过起来,转念想到早上的梦,胸口愈觉憋闷,自顾恍惚起来,想起爹娘走得早,冯三一人既当爹又当妈、还要管理家里的各项事务,这么多年,的确十分劳累。按理说,四十来岁也不过是男人的壮年,他却已经在忧思自己下世后的事了。
想自己这十几年来,读书不成,做生意不通,于事业上一事无成。冯三多年期盼的冯家下一代主人,也因为自己怕女人的毛病搁置至今。这么一想,冯渊觉得自己的头越发沉重,眼睛一酸,也不禁呜咽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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