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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重

明桢二十九年,随州奉均侯宫长渡率封地三十万大军叛出大凉,一路南下直攻王都,朝野震惊,来年四月,宫长渡兵临帝都御京,一箭取了悬挂于御京城门上嫡父性命,两千精兵破了凤宫大门,发配了明桢女帝困守皇陵,登基称帝,改国号为秦,年号福安。

福安元年,立前朝明桢女帝嫡子琀璋帝姬,女帝正君傅凉舟为凤后,立嫡长女宫袖星为太女,自此,天下大安。

福安二年秋,凤帝围场遇刺,伤势沉重,困于行宫不得归,嫡长女年幼,朝中内外无主事之人。不得已,避居深宫,修道不出的凤后重新出山,代掌帝权。

御山行宫。

夏末秋初,天气尚且燥热,靠山的行宫已然凉爽下来,山林的叶子枯了一半,行宫里的梧桐却还郁郁葱葱。

青石板砖还簇新着,交叉排列铺成了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路,夏明秀拿着扫帚,一点点的打扫着。

这里偏僻,夏明秀自从负责这里的活计,五年来别说是贵人主子,就算他上头的管事,至今也只见过寥寥数次。

夏明秀小心的把落在路上的枯叶尘土扫到一处,没有让尘土杂物沾到他刚刚收拾干净的秋装,待他再次抬头时,却是一惊。

不知何时,这里已然站了一行宫人,为首的是一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身边跟着一个一身甲胄的女子,后面是一行整洁宫装的侍子。

他们来的无声无息,在夏明秀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已经走到近前。

夏明秀慌忙后退,直接跪在了自己扫起来的一堆枯枝上,失措之间,手里扫帚倒了下去,直接横在小路上,正正挡住了来人的路。

一双穿着软底棉布鞋的脚停了下来,正正站在了夏明秀的身前。

夏明秀慌忙收回扫帚,深深的磕下头去:“贵人恕罪。”

“好毛躁的孩子…….”年轻女子的声音清脆锐利,吓得夏明秀又是一个哆嗦,却听得女人说了一半的话又安静下来,不由得小心的抬眼看去。

原来是领头的年轻男人止住了女子的话。

夏明秀小心的看了男人一眼,对方穿着深靛色的长袍,轻柔的灰色绣凤纹罩纱,腰间一方黑色的腰带,长长的玉带垂坠至膝间,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饰物。

锦绣凤纹,当今天下唯两人可穿在身上,当今女帝,当今凤后。

夏明秀眼睛略微撑大,已然猜到来人身份。

“你是这儿的洒扫侍子?”男人的声音轻柔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慈和温柔,唤醒了尚在震惊中的夏明秀,他定了定神,垂首回答。

“是。”

对面就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传来轻柔的问话声:“在这儿做了几年了?”

夏明秀低声回答:“进宫后就被分到这里来了,记不清多少年了。”

“你做的不错,以后就跟着陆平吧。”

夏明秀茫然,略微抬头,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好,让这位主子看中,只见跟着男子的一行宫人里走出个老侍官,头发花白,宫装整洁:“跟着我来吧。”

夏明秀不敢再说话,连忙低头:“是。”

夏明秀惶惶的跟在陆平身后,二人缀在一行宫人身后,直接进了这座行宫最辉煌的地方——栖梧宫。

夏明秀震撼的看着精致奢靡的宫闱,跟在陆平身后去了侍子的住处。

“公公——”

陆平似料到他要问什么,便温声说道:“殿下温和,并不苛责下人,但陛下严肃,身边宫人多谨慎,以后要多学多看,谨言慎行。”

夏明秀不敢将怨气表露出来,只得诺诺行礼:“是,谨遵公公教诲。”

便是他这行宫守宫人,也知当今凤后乃前朝帝姬,帮着如今女帝反了自家江山,虽然册了凤后,女儿亦被立为太女,但带着前朝血脉的凤后,朝中内外无不蔑视,更兼有凤后闭宫修行一年多,说是修行,背地里说不定便是女帝动手囚禁了凤后,如今女帝重伤,凤后便忙不迭的出来揽权了。

跟着这样的凤后,未来只能更添惨淡罢了。

夏明秀心里抱怨着,脸上便带了两分的惨然,看着他看似规矩实则满心不甘的脸,陆平冰冷漠然的面容忽然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却转瞬收敛起来,淡淡的吩咐:“栖梧宫人手不够,殿前的叶子落了一地,你今日且休整一下,明日便去殿前洒扫吧。”

“是。”

……………

虽是避暑行宫,但作为行宫正殿,栖梧宫仍然沿袭了前朝奢靡尊贵的气势,大理石铺就的蟠凤扶梯前,红漆雕花红木门突兀的打开,几个身穿深紫靛青官服的女人恭谨的退了出来,她们衣着整齐,官帽高戴,鬓发花白,脸上的黄斑褶子成为年龄与资历的标章,然而此刻都是满头汗水,脸色发青。

一群朝中呼风唤雨的权宦公卿,此刻却略显狼狈的,匆匆掠过夏明秀,转眼消失在了栖梧宫的大门处,正好撞见了身穿甲胄的年轻女人进来,夏明秀暗地里打量了那女人一眼,正是昨天跟在凤后身边的女子,京禁卫统领韦庄。

前朝琀璋帝姬花边新闻无数,而最著名的便是他与京禁卫统领韦庄堪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到了现在,女帝登基,还有无数人传韦庄之所以能在改朝换代的政变中职位不变,全因凤后的功劳。

韦庄也漠视了恭敬行礼的夏明秀,匆匆进了内殿,便一直没有出来。

韦庄进了大殿却未见凤后身影,只有陆平等在殿中,待看见她,便将她领进内殿之中。

相比于前殿辉煌,内殿之中却稍显素气,帷幔饰物多收了起来,虽然金红地毯,奢华用具仍闪烁发光,却也显得清爽了些。

“殿下!”韦庄单膝下跪,神态恭谨的给凤后请了安。

傅凉舟正侧坐在床边,拿了帕子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美­‌​人‍‌擦拭手臂,听见韦庄的声音才抬起头来:“起来说话,情况如何了?”

“京禁卫已经接手行宫防守,扔在排查缺漏处。”韦庄的回话干脆利落,但神态却颇为迟疑,傅凉舟了解她想说的,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韦庄不要说了。

正巧,陆平端了汤药进来,一边劝解道:“殿下且休息一会儿吧,您这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身子熬不住。”

傅凉舟放下了帕子,端过药碗,用勺子略微搅了搅:“我不放心——”

他话未说完,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皱起眉来,低低的,再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语义模糊,含混不清,却让傅凉舟猛然僵硬的抬头看去。

“凉宝儿……”

陆平韦庄亦是震惊的转头看向床上,却见凤帝似陷入梦魇之中,眉心紧皱,额上顷刻便覆盖一层细密汗珠,苍白的唇阖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陆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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