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这话的,是谁?”
严姗一愣,然后艰难的开了口,“你爹!你亲爹!”
陈芳冷冷一笑,“他既然连大哥都顾着,怎么不带你走?”
严姗的眼睛一下子黯然了,“他68年的冬天,被一场风寒带走了。那年,我带你去给他收过尸,只怕你都不记得了。”
陈芳的手紧了紧,看着严姗的眼睛,“你就不恨?不想报复?”
严姗揉了揉陈芳的头,笑道:“我不需要报复,那些人会遭报应的!我只要好好的活着,等着看他们的下场就好。”
陈芳转过头,不再看严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陈芳看来,严姗就是那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母女俩都没有发现,隔壁的呼噜声早就没有了。
陈宇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严姗的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他的心,一阵阵的疼。不知道是为了严姗,还是为了自己。
他和陈芳不同,他不恨,他只是可怜自己。
原来,自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然而,又有什么关系?
他娘是为了他才挣扎着活下来的,那么,他就有义务让他娘活得更好!
第二天一早,陈宇送着严姗去了一趟民政局,和陈彦办了离婚。
当天下午,就去兰溪找了一处五间房带着两分地的小院子买了下来。
等陈芳的脸消了肿,母子仨就失踪了。
兰溪,多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爱画画的寡妇。
家里有老人即将过世,都会请这位严寡妇画上一副素描头像,挂在客厅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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