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抬起,转向帘后的里屋看了看,见榻上平整,嘴角勾挑,自问自答了,“真是没意思的男人,一局好棋就让你打发了。”
节南刁笑,眼角眯俏,“他要名要利,只要不是被我立刻赶出门,让大家以为我嫌他伺候得不好,至于关起门来下棋还是上榻,对他而言并无不同,他还省了力气呢。”
黑锦男子呵笑,“姑娘这话就不对了,面对美人与香闺,却想省力气的男人,一般不是正常人,更加不是海烟巷的男人。”
节南眉一皱,随即舒展,福身浅礼,“承你夸赞。”说她是美人哪!“下棋伤脑子,我俩聊天吧。”
“躺着聊吗?”白林一飘,掀帘子,正要进里边。
“桑节南参见殿——”节南躬身抱拳,悄悄抬眼打量那人的反应。
白林静了,金鹿顿了,然后那双黑鞘皮靴走回了座位,黑锦垂没鞋面。
“抬起头来。”音色亮起,尊贵之威。
节南冷冷抿唇,抬眼见那人手里一颗雪灿之珠,噙起一丝淡笑,垂眸长躬,这才把话说全乎,“盛亲王千岁千千岁。”
呼完千岁,她直起身。
见白龙珠,如见盛亲王,这夜来的是本尊了吧。那半张面具之下,又会是怎样的面目?呼儿纳身旁的文儒谋士,还是和北燎大王子喝酒的中年大胡,亦或是……
而无论盛亲王的面目如何,他今夜特来见她的目的,才是她最想弄明白的。
“本王可真是让金利门主骗得不轻啊。”斗大的珠子在指尖下转动,声音傲冷,“铁浮屠是她借花献佛,又借本王的手铲除异己,将有能力的弟子说成废物,将她平庸的女儿捧成工于心计的美人。本王看金利门主确实有本事,哪知她私心太重,毫无容人雅量,根本做不成大事。神弓门若只有打杂的用处,本王何必给它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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