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里干的要冒火。
她包里的小水囊不顶用,王放抛给她一个大的,她手腕一软差点丢在地上。
他似笑非笑道:“原以为你们作大夫的拿多了针,手会比一般人稳得多。”
罗敷不客气地喝了口水,破罐子破摔,“陛下不知道我针灸不行?上次给陛下处理后腰的伤口,是请余大人施针的。”
王放站在崖口一块巨石下让她过来,她累得要命,又被他取笑了,不知怎么就回了个不字,留他一个人在那儿。
话出口后才发觉不对,身体的疲劳教脑子也不好使,竟然忘了他们不是来爬山的,是来祭拜先人的——在王放开口之前,她拖着旷工的下肢磨蹭到了墓碑前。
墓显然没有人经常打理,下部被松针覆盖,寂寥地矗立在大石的阴影下。熹微的天光照亮了中间依稀的字迹,正是镇国大将军陆鸣和他的妻子儿子的长眠之所,尽管下面也许只有一些衣物代替骨灰。
王放整好衣襟腰带,在墓前行了个军营礼。他身穿宽大的月白色衣袍,俯身的姿势却自然带出一段肃然和冷冽,仿佛着铠甲,挟长剑,眼前一骑横越万里疆场。
“陆将军不是陛下的外祖么?”她见王放没有别的动作,好奇地问道。虽说是在军队里待过,但也不用以这个身份来祭拜吧,他是万人之上,对一个臣子便是点点头也能说得过去,要是以外孙的身份,也不用行家礼么?
他轻飘飘掷了句话:“陆将军若是我外祖,你现在叫声表兄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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