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画,为防万一,不光借了周启暖阁里的暗柜用,且在上午晌,又令新月在暗柜周围墙上地上,遍涂上磷粉。 这些乌四一清二楚,这会儿听了主子问,便道:“阿絮是见厅门开了,便顺脚前去关门,哪晓得正撞见贼子在里头翻腾东西。” 听了这话,谢姜不由脚下一动,在厅里来回走了几步。 原来她做的就是两手准备。 一手是……贼匪知道人皮画在她手上,就算她秘密来栎阳,这些人也难保不循踪追过来。 因此她使了障眼法……贴告示。 告示一出,无论是真是假,这些人都会露头。
介时她正好躲在暗处,收网拣“鱼”。 第二手就是……贼人探清楚她在别宛,趁东街焚画,她这方松懈之机,前来探拿人皮画。 这种……她一样可以“瓮中捉鳖”。 现在东街出现了贼匪,而宛子里这位“绿仁兄”,又显然不像是毛贼偷东西,赶巧偷到此处。 看来对方也是双管齐下。 思来想去,谢姜脚下一顿,转身吩咐乌四:“不等了,抓人!” 刚才叫等,这会儿又要立时抓人,显然事情起了变化。 乌四脸色一肃,躬身揖礼,道:“是,仆即刻去。” 月色昏然,重重暗影中,别宛西北角小院里,一片寂静。 郭北贴了窗户往外瞄,瞄过几眼,不由摸了下巴嘀咕“……打不过总也逃得掉,怎么这些人像是恶狗闻到肉味儿……总甩不开?” 嘀咕过这些,郭北回头看,屋子里没有床榻柜子,只光光几堵墙,且后墙上有个脸盆大小的窗户。 窗户早没有了窗扇,只剩下窗框子。 看见窗框子空空,似乎挤一挤缩一缩……郭北咬牙。 只他牙拫嘎嘣一响,房门也是嘎呀一响。 郭北慌忙回过头来,贴墙猫腰,两眼紧盯门板。 门板上油漆驳斑,风吹日晒之下,早左一道右一道,裂了指手宽缝子。 月色由缝隙间透进来,只此时光影恍惚一暗,门板“吱吱嘎嘎”,仿似外头有人开了锁,而后又小心翼翼往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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