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辆,虽然里头还有孙杏儿,但他已非常满意,全然不再记得傅洗尘那茬。
然而下一瞬,他那股高兴劲便微微一滞,因听见薛璎向外道:“去卫府。”
前两天,魏尝从宗耀处得知,三十年间,卫国王权更替相当频繁,如今这位卫王虽瞧上去胆小谄媚,却是个有脑袋的,一上任就为巩固地位而讨好朝廷,将嫡亲的儿子送来长安当质子。而先帝为彰显君恩,曾赐下一座府邸给卫小公子。
魏尝当然不认为,这里还有第二座劳动得了薛璎前往的卫府,心里一虚便回忆起来。
他记得,他在来之前一年做足了准备,为免被后世当成怪物,已将与自己及薛璎相关的物件通通销毁,尤其俩人的画像。
那么照理说,当年才两岁的卫冶,以及卫冶那个如今才十五的儿子,都不可能认得他。
他底气渐足,坐在薛璎对头,慢慢挺直了脊梁。
安车辘辘向前驶去,薛璎见他似乎有些亢奋,想了想问:“还学字吗?”
魏尝点头:“学。”
她便取了几片木简,跟一旁孙杏儿说:“磨墨。”
行车无事,她没捎带沉重的简牍,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动动手指就能叫魏尝高兴,又何乐而不为。
说不准他心情一好,病就大好了。
她提笔蘸墨,问:“学什么字?”
“我的名字。”
薛璎便摁腕一笔一划写了下去。
魏尝目不转睛地盯着。
其实他并未全然说谎,先前书简上的字,他确实有不少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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