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晹绥帮她掖好被子,嘱咐道:“莫再折腾,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出谷。”说罢似是不放心,又帮唐缓盖了一床被子。
唐缓难得乖巧地点头,她盯着他看,钟晹绥只觉唐缓的目光自知道真相起便含了些深意,究竟为何,他也不知。他督促着唐缓闭了眼,然后才离开。
第二日天气放晴,地上的土还带着些松软。唐缓特意早起了些,洗漱完便提着铲子去了院中的海棠树下。
这里有几坛她七年前埋下的酒,不知如今滋味如何。她此次出谷不知能否再回来,自然不会留下它们便宜温凌去,尽管这酒,还是当年她从温凌那里顺来的。
几铲下去便有些吃力,唐缓记得当年埋时都不曾如此。她扶着铲子停下来,却发现段筝歌正朝她走来。
他今日罕见地没有穿红衣,眼下有了明显的青黑,此时看起来面容憔悴,却依旧难掩惊艳。唐缓定定地瞧着他走近,突然发现,这张脸竟渐渐地与记忆中的水巳有些重合。
只是,此时的他与怀城的凌厉判若两人,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唐缓,眼中蓄满了她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想了想,段筝歌终于开口道:“可要我帮你?”
对于水巳一事,唐缓此前思考了许久。若说此事怪他,到底有些牵强,若说与他无关,却又当真因他而起。世间事总是简单又复杂,她此时不知作何表情,抿着嘴唇看段筝歌走近,竟有些庆幸此时讲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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