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与官家作对,誓要形成一个人间朝廷。
而英雄帮体制虽不如华阳阁正规,山野莽夫、亡命罪徒皆可加入,却也因此有更大的规模,是比华阳阁更让朝廷头疼的作乱贼伙。
虽然华阳阁也用不正当的手段壮大自己,却不如英雄帮那般烧杀抢掠来得无耻,因此,若要选帮手,华阳阁更好。
撬动四大家族的地位本就是颠覆朝堂,想来也正好合了华阳阁的胃口。
并且……
沈如茵死死捏着笔杆,那英雄帮将她的清清小美人残害至彼,叫她恨得牙痒,早就下定决心要端了他们老窝。
笔尖蘸了红墨,沈如茵狠狠地在英雄帮三个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在外界看来,华阳阁与大多数江湖流派相同,只是偶尔做些出格的杀人事,也只当江湖纷争,脱于官府管教,却极少人知晓,华阳阁下还有两处分支:一为德善商行,在民间也算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商行之一,是华阳阁的钱袋子;另一处,便是大小分店遍布天下的玉棠楼。
玉棠楼明为酒楼,也养了一批精通丝竹器乐的姑娘为客人助乐,实际上是华阳阁的情报网。
若论无所不知,这天下除了华阳阁大概无人敢称第一了。
沈如茵捏着下巴想,这两处哪怕只有一处能为自己所用,也是十分大的助力。只是华阳阁不是一般的民间组织,其制度森严,以自己的智商,想要混进去,下辈子也不可能。
不过她虽然笨,但是她有人啊!
她将暗香中这几个人的名字逐一写下。
苍叶,武功最好,看起来执行力很强,但是不苟言笑,估计没法用。
杜白,擅长暗器与毒,恩……没用。
周冶……这个人确实聪明,可是心思太深,放在身边出谋划力倒还好,若让他独自发展……估计也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眼下看来,西隆和孟荃适合从商;矛寿轻功极好,探查情报一定有帮助;至于胭影,周冶说她什么都会,那么丝竹器乐之类的一定也会,让她去打入玉棠楼实在最好不过了。
小说中提到过玉棠楼现如今的首领叫蝶衣,为人正直又善良。无奈原书中的女主姜含雨之母于蝶衣有恩,便注定她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人,若是能让胭影取而代之,那是最好不过。
这两处分支的首领任命都是挑战制,一年一次。
以胭影这几人的能力,即便不能坐到首领的位置,相信他们也必定能够到达一个不低的地位。
思罢,她便将那张纸烧毁,叫了门外几人进来。
“先前在林子中,我已告知各位我想要做的事。不过我一个小小公主,自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所以我打算去找我的三皇兄。那什么宅子就不必看了,我不久后便会离开这里。”
胭影抬头看她,神色复杂,“公主要去找三殿下?”
沈如茵点头,“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
沈如茵又瞅了瞅其他人,没听见什么反对的声音,满意道:“在离开之前,我想请几位帮我做些事。”
周冶笑道:“公主既然决定了,属下们也自当在所不辞,公主有什么需要,吩咐便是。”
“你们可知徳善商行与玉棠楼?”
“自然知晓。”
“徳善商行是大商行,我们要做的事,缺了钱财是万万不可的,所以,我想请西隆与孟荃二位帮我。”
周冶颔首一笑,“公主很会挑人。”
“至于玉棠楼……想请矛寿与胭……”
“公主。”
话说一半被打断,沈如茵有些不满地看着周冶,问:“干啥?”
周冶并不在意她的脸色,“公主与我几人相识不到一日,便能如此信任我们么?”
“所谓用人不疑,眼下我只有你们,若不信任你们,只我一人,如何成事?”
“公主倒是诚实。如此说,若有朝一日有谁背叛了您,您也自认倒霉?”
“那是自然。”沈如茵看着他,心想此人果然不可信,当下有些咬牙切齿道:“我这一生,也就为此一搏,在座诸位若有谁不愿和我一起,我也绝不强留,先帝留下来的东西分你一份,自去远走高飞逍遥自在,不必与我在这刀口上讨生活。若有谁原本就是另一方的人,此刻我手无缚鸡之力,正是好杀的时候,待到日后羽翼丰满,便不好对付了。诸位,有什么想说的要做的,此刻就是时候了。”
“啪”的一声凭空而起,沈如茵还未回神,便见周冶单膝跪了下去,额头上冒着涔涔冷汗,嘴角却仍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胭影收回剑鞘,带着众人跪下,叩首道:“暗香之中没有人是叛徒,也没有人是懦弱鼠辈。周冶出言不逊,属下已废了他一条腿赔罪,请公主息怒。”
沈如茵还愣在原地不知言语,她实在没想到胭影居然是这样一个严厉的头领,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所言有些过分。
好半天她才猛然想起要先为周冶治腿,急忙将他扶坐到椅子上,吼道:“去找大夫!”
胭影冷言:“不必治他。”
沈如茵转过头看她,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发凉,“他罪不至此,快去找大夫。”末了又加上一句话:“都去,多找几个大夫来。”
众人答应一声便一一退了出去,只剩下王阿婆还杵在屋中,沈如茵不由得按了按额头道:“麻烦阿婆也去吧。”
王阿婆终于知道她这是在遣人走,当下躬身退了出去,顺便好心地带上了门。
沈如茵这才能够好好地审视一下周冶这个人。
她抬起头,却见周冶毫不回避地对上她的眼睛,反倒显得她才是没底气的那一个。
周冶仍带着他那狐狸笑,道:“公主真聪明,知道我有话对您说。”
沈如茵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那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还不知道,我就是傻子。”
他难得地真心笑了一下道:“公主确实有些傻。”
你刚刚还说人家聪明啊喂!
沈如茵委屈巴巴道:“我知道,我这样确实心急了些。可是皇兄被流放,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而我手中无人,除了你们,我确实不知道该信谁。”
周冶垂下眼眸,“那么,凭着我这只断腿,便请公主信我一次可好?”
沈如茵心虚地别过头,“我未曾不信你。”
周冶不戳穿她,只道:“我是说,只信我一人。”
第7章 佘素(修)
“只信你一人?”
“没错。”
“凭什么?”
“凭你母亲。”
“我母亲?”沈如茵没想到,这个未曾见面的母亲,竟还在她的生涯里发挥着这样的作用。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周冶笑了笑道:“我与你母亲没有关系,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有一个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