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许侍郎去了哪里,他便说许侍郎是个胆小鬼,早就收拾东西跑了,且两家平日里也就是邻里交情,紧 要关头谁还顾得上谁?倘问起他在长安是做什么的,那就说自己是一穷二白的儒生,本是打算住在国子监旁熏陶一下,等着考进士云云。
一众贼军果将他盘问一番,叶子祯对答如流,不露破绽。
但那贼军觉得他哪怕穿着粗布衣裳,身上都有股子养尊处优之气,不免怀疑。
叶子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但仍坦然地说:“某本出自江淮富户,无奈被贪官坑害家道中落,不然也不至于沦落此地,不信可问对面道观的小道,某可是在此住了许久了。”
贼军小头目一听他是被贪官坑害,顿时生起同情之心,终于领着下属往道观去了。
叶子祯关上门时,夕阳照得他发冷。
阿樨又哭起来,叶子祯刚转身,门口则又响起敲门声。
他俊眉一蹙,又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以便再次应付这些苍蝇一般的起义军。然打开门,却只见一熟脸庶仆。
那庶仆面色惨白,带着哭腔同他说道:“国老昨晚于政事堂仰药自尽了……”
叶子祯觉得今年长安的初冬来得早了些,他手按住门框,想要问一两句,但最后却只是干巴巴地说:“知道了。”
这位祖父素来严苛自律,绝无可能为了活命迎合反贼,他没有选择同李家人一道回陇西,就无可避免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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