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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头边跑边辩解,最后实在不好意思说了,冲到许稷面前,扯了块布条献宝似的递过去:“侍郎快将衣服解下来绑上!不然会流血流死的!”
许稷睁眼瞥了瞥那块不知从哪件脏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挨着粮车低声道:“不用了,去清点一下人数和粮车,把我的包袱拿来。”
队头抿了下嘴,发觉自己好像是被嫌弃了,于是沮丧地将布条塞进怀里,去给她拿包袱来。
许稷待一众人走远之后,趁着天色未明,咬牙拔掉箭头,轻嘶一声,迅疾解开袍子露出肩膀抹上药膏,撕了一件干净汗衫子压住伤口,肩头渐渐就麻木起来。她抬头,只见明月倦累,也快与日头交班了。
纵有好药,在这种地方也无法得到很好的治疗,那件汗衫子几乎被浸得血红。到天明时,许稷又上了一次药,裹上厚实的外袍,翻出地图看了一会儿,只能祈求接下来的路顺当一些。
她面色苍白,时不时发热,不过十来天似乎已经瘦了一大圈,袍子套在身上仿佛都空空的,抓不到骨肉。队头从这之后对她态度突转,就差没将这位侍郎供起来,路上能抓到什么好吃的全都弄给她吃。
一直到陇州,他们才与其他分队相遇。诸队皆不是很顺利,但折损程度仍在预估之内。神策军辎重兵收了消息,前来迎接他们。许稷将军粮安全运到最前线时,也迎来了神策军击退了西戎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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