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此事倘若做不好,你清楚后果吗?”
“下官正因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才将此事托给王观察使。”许稷一收难色,面上是十足的笃定。
“你很信他吗?”宦海中哪里有甚么信任呢?无非是利益共同体。然许稷表现出来的,却是超乎利益关联的信任。
“据下官所知,王观察使并不是与宦官沆瀣一气之辈。”她一字一句皆是在为王夫南证明立场。如今内外朝争斗愈烈,而他并不会在泰宁那地方待上一辈子。既然回朝是必然,倘若因立场模糊而被清理,就实在太冤枉了。
都是避不开的问题,还不如说清楚。
“你如此为他撇清,是为了甚么呢?”赵相公深知许稷至今未站队,在朝党内部斗争中她几乎不存在立场。但倘若她与王夫南私交过密,或许变成世族党也就是必然了。
“倘若相公是以私交来判定下官的立场,大可不必。练侍御与王观察使的私交亦是极好,难道练侍御的立场就值得怀疑吗?”她抬起头:“下官只是觉得浪费,分明是可用良将,却因与宦官的那些逢场作戏而被弃置一旁,相公不觉得可惜吗?”
她点到即止,不再往下说,因清楚自己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
堂内霎时只听得到她合上簿子的声音,赵相公默不做声看着,不由眯了眯眼。
能拿出练绘来举证,即是她的聪明之处。
因练绘是党争中的核心人物,深得信任,她能洞察出这一点,就足证眼力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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