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
和家里人吃饭的事,应书青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自行打车去了饭店,一进包房的大门,就看见妞妞头戴寿星帽,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开心的唱啊跳。
应书青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起他可爱的外甥女,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妞妞看见舅舅也开心极了,咯咯地笑着,把头上的寿星帽摘下,放到他的头上。
妞妞在老家出生,两岁的时候才被应书英带来茂市,她和应书青平常见面不多,却和他特别亲。应书英时常笑话自己的女儿是小花痴,看见漂亮舅舅就迈不开腿,走不了路。
应书英还有事与弟弟说,上前费力地把妞妞从应书青身上拉开,把她递到老公手里。应书青被应书英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喝了一口茶水解渴,又顺手摸了摸额头,觉得额头还有些发烫。
应书英看出了他的不适,关切地问:“书青,你是不是生病了,不要紧吧?”
应书青微微摇头道:“没事,小感冒而已,就快好了。”
应书青听了才松口气,和他谈起正事:“凌云居的盘已经建好了,下星期我们公司的装修队就进场,我找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验收肯定能过关,但业主入住之后,一年内就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到时候我把这件事曝光到网上,再组织一批人去维权,够沈明阳糟心一阵子了。”
“嗯。”应书青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等装修款到手后,就把公司给注销了,多给工人们一点遣散费,最好让他们离开茂市。”
“放心,你姐做事,肯定不留痕迹。”
应书英笑着拉过弟弟的手,疼惜地攥在掌心里,这姐弟俩只年龄相差两岁,但应书英看上去却略显沧桑。以前家里穷,为了供弟弟读书,她这个姐姐高中就辍学去外面打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赚了点小钱,回老家后自己开了一间代账公司。
应书青五年前和沈明阳闹离婚的时候,应书英刚怀孕两个月,她在电话里听到弟弟受欺负,当晚就拽着老公冲出门,开了七八个小时的夜车赶到茂市,把应书青从别墅里接走。
后来沈明阳一个人追到县城,刚走到楼下就被应书英泼了一盆凉水,他狼狈不堪地上楼敲门,又被应书英放出的大狼狗给撵下楼去。一个有头有脸的大老板被一个他所谓的县城女人弄得灰头土脸,最后在楼下苦守了三天三夜,才得以见上应书青一面。
国外注册的同性婚姻不受国内法律的承认和保护,所以应书青和沈明阳的婚姻关系在国内形同虚设。应书青摆脱不了沈明阳的纠缠,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打扰到家人,一星期后,应书青跟着沈明阳回了茂市,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次回去,并非是要和他破镜重圆,而是要从他的手里,拿到自己应得的东西。
这几年来,应书青与姐姐里应外合,暗地里从沈明阳的房产项目里吸走不少钱,也在茂市里累积了不少自己的人脉。这次凌云居的项目可谓是一箭双雕,不仅能从装修款上大赚一笔,又能让沈氏地产出现信誉危机,让这块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金字招牌落地。
“姐,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
应书英还不到四十岁,两鬓却已生出几缕白发,应书青感激她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回握住姐姐的手,竟是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傻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辛苦。”应书英见应书青双眼泛红,也不由一阵鼻酸,她伸手将应书青往怀里一搂,吸了吸鼻子说:“再说了,这不是有钱赚嘛,我想着妞妞以后会住上大房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甚至还可以出国留学,再辛苦也不觉得累了。”
应书英的目光落到妞妞身上,脸上洋溢着对未来幸福生活向往的光,可她看了一会儿又在心中发出一声长叹,转过头默默地看着应书青。
——身体辛苦哪能称作苦,他这个弟弟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那才是真正的苦。
小孩子生日不用铺张,除应书青以外,应书英也只请了两个信得过的朋友来吃饭,六个人松散的围着一张大圆桌坐着,开席后,气氛却十分的热闹。
应书英的老公是北方人,性格直爽,喝酒豪迈,应书青在感冒发烧的情况下也经不住他的热情,接连喝了好几杯红酒,最后不胜酒力地趴在了桌上。饭局结束后,应书青强打着精神把应书英一家三口送上出租车,他站在路口吹了吹风,又难受地跑回酒店的洗手间吐了半分钟。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应书青神志恍惚,眼前一片模糊,双腿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勉强地走上几步却力不从心,只好停下扶墙站着,从大衣里摸出手机,颤着手给舒衍打电话。
可号码还没有拨出去,手机就掉到了地上,应书青慌忙伸手去捡,弯腰时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可他并没有摔在冷硬的地砖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混在空气中的气息让他感到熟悉又安心,但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他的意识就跟着身体一起沉了下去,沦陷在黑暗里。
第三十二章
应书青被人轻轻地放到了酒店的床上,他浑身如火烧,酒精仿佛在血液里沸腾,要将他的身体融化。贴身的衬衣被汗湿,浅白的肤色被染红,他此时柔软得像一团棉花,一块海绵,陷在柔软的双人床上微微喘息。
男人的吻覆了上来,吻中带着冰冷的温度,让应书青低吟一声,下意识地靠近,与对方缠绵在一起。他犹如置身于烈焰之中,喉咙干渴得仿似要裂开,而这个冰凉的吻好似甘露洒下,挽救了他快要断掉的呼吸。
应书青以吻解渴,又将滚烫的身体贴了上去,男人在拥吻中除下他的衬衣,被风吹得冰凉的手在他胸前游走,挑逗他的欲望。
“舒……舒衍……舒衍……”
敏感的乳首被人拿捏在指尖,应书青难耐地喊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去抓对方的手。而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停住了动作,反握住应书青的手,将耳朵贴到他的唇边,静静地听了一阵,笑了。
“应书青,快醒醒……”
郑晓光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应书青把自己当做了谁,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想让他清醒。应书青又是醉酒又是高烧,意识已有些恍惚,即使听见有人叫自己,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才得以睁开眼睛。
而当郑晓光的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时,应书青猛地惊了一下,如梦初醒般地坐起来,将他一把推开。
“晓光?怎么是你?!”
应书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把目光落到郑晓光身上。他一直以为在洗手间外遇见的人是舒衍,因为舒衍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跟在身后像一个如影随形的影子,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