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片浑浊的水域,靠近岸边的地方,水很少,很多地方露出了黑色泥烂的滩涂。
无数错乱的木桩从滩涂里头伸了出来,脆弱地架着上面纵横交错的木屋。
一片白色的塑料袋被水波冲刷到了秦政的脚边,他拧着眉,抬着手臂露出手腕上的手表,偏头朝某个方向看去。
初冬的天际灰暗绵绵,在这片木屋里的某一间里,阿啸就躲在里头。
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这是一个人力稀少经济落后的小村子。秦政照着赖新民给的地址寻过去,皮鞋踏上干裂的木楼梯,几分钟后在一间半敞开的门口前停下。
木门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的响,他把右手手掌插到门缝中,轻轻地握住了门板。
视线从门缝内投入进去,低矮狭小的房间内,到处都是歪倒的啤酒瓶,一股浓烈地说不出的复杂味道迎面冲出。
矮桌边趴着醉死过去年轻男人,脏兮兮的牛仔外套空荡荡贴在他的身上。
秦政反手带上房门,在他面前蹲下来,伸出右手把男人的脸从底下掰出来,就是他,没错。
阿啸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冷激灵后忽然转醒。
身上的毯子滑了下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摸手边的水果刀,结果什么都没摸到。
隐隐绰绰地有个男人坐在他的单人床上抽烟。
“你醒了。”
秦政等了他三个小时,这会儿起身从破旧的塑料壶里倒出一杯热水,放到阿啸手边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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