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若无其事,再不能置若罔闻,待开口时却换了番耍脾性的撒娇与不知所措的赧然:“你……你让我信我便信么?凭何?”
柔珂闻言无奈地摇摇头,小惩大诫似的点了点棠辞的鼻尖,起身寻来一只雕花木匣,递给她:“我若不知你心意如何,岂会下毫无胜算的赌注?”
棠辞僵硬了片刻,接过木匣,掀开一看,果真是自己安放在云州养父家的那只,喃喃道:“原来近日不曾听闻你的消息,你却是去了云州……”
木匣内躺着厚厚一摞纸张,摊开来,些许业已字迹模糊,些许业已残缺不整,纸张新旧不一,其上的字迹亦是从稚拙到娟秀,走过了不知多少个春秋。
但是,书写的内容却丝毫不差,皆是四字行书——
“候人兮猗。”
自己幼学启蒙时,某日高热不退不肯服药进食,柔珂软言哄劝,喂香果讲笑话,最后还绘声绘色地说了个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妻子女娇独守空房终成望夫石的故事。犹记得自己那时傻愣愣地为此哭了一夜,对手足无措的柔珂说涂山氏是个傻瓜,哪有这么不管不顾将心思全扑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道理,柔珂便笑说向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你哪日贪玩迷了路,我也如涂山氏那般等你回来。
不料一语成箴。
而今,真有那么一个人践行了她的诺言,鲜活了空寂的岁月,亦蹉跎了如花的年华。
“十二年前,上元节后府衙开印。不久,我便被父王软禁在府内,左右只能进出后院,再多的半步也不能。他执意要瞒我,却哪里瞒得住?不说丧钟彻耳,府里伺候的奴仆婢女衣着缟素,不待出府,我已猜出了大概,以死相逼才令他说出实情。再然后,云州的邸报来至,太子殿下与含山的遗体运抵京城,过了半月,云州布政使一口认定你已葬身澜沧江沦为鱼食,尸首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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