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让你妈给你好好养养。”
李念没理他。
张勋继续说:“哎,寒假就见不到致音大学神了。”
“这么想她,那你干脆跟着她回家算了。”
张勋没听出李念语气里的异样,顺着她说,“我倒是想呢,不过致大学神估计不愿意。”
李念深深看他一眼,低下头没再说什么了。
她在想。
想为什么致音这张数学试卷又考了满分,而她却错了一个选择题呢?
第42章 —42—
李念忽然想起什么,故意说,“对了,上回我问致音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张勋瞪大了眼睛。
“我看她表情还以为她会有呢,没想到她说没有。”
张勋皱眉,“没喜欢的?”
“嗯。没呢。”李念故意吊他胃口,拖了好一会,才说:“不过我问她,她喜欢怎么样的男生。”
“怎么样的?!”
“黑暗的。”李念把会唱歌这一点过滤掉,笑着说,“没看出来啊,致音竟然喜欢那种黑暗系的不良少年。”
张勋怔了一下。
李念故意戳他的小心思,“你怎么了啊?看上去跟失恋了似的,别跟我说你喜欢上致大学霸了啊!”
张勋连连急切地否认,“怎么可能!”
“我只是欣赏她,毕竟她厉害嘛。”他说。
李念紧了紧手里的签字笔。
“毕竟她厉害嘛。”
李念想,要是她也和致音一样,数学次次考满分,是不是也会成为张勋嘴里“毕竟她厉害嘛”的人了?
但看到张勋明显受伤又极力忍耐的神情,李念心里还是爽快的。
既然她得不到他的喜欢,那他的喜欢也不能有好结果。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高三生活如春水东流,每天日复一日,所有一切都是大势所趋。
高三上学期就在一场市统考中落了幕。领完成绩报告单那天,李念在走去洗手间的长廊上,听见了沿路细碎的议论声。
“喂喂!快看,那女的就是第二名!”
“听说她这回理综考的比致音高了一分!”
“原来就是她啊!”
“她考得高那是意外。要我说啊,这种人就是那种天天扒着题不放,勤奋努力想跟天才比肩结果还是比不过的。”有人看不起靠勤奋拿第一的,说道。
“别这么说啊。有本事你也勤奋努力看看啊,勤奋努力了之后有本事也考一个比致音高的分看看啊。”也有人替李念抱不平。
学生时代,说纯真是纯真。成绩就是学生唯一能靠自己获得的东西,成绩就是论一个学生短长的一切。说复杂也复杂,毕竟除了成绩一无所有的这些学生们,还能靠分数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李念捏紧了手心,面上依旧平静,挺直着背脊穿过了长长的走廊。
她不允许自己跟这种人去计较。优秀的人该有优秀的人的高冷感和神秘感。
李念路过十八班,十八班是致音待着的班级。她情不自禁侧了脸。班里已经有些空了,大部分都已经离校了,只剩下几个值日生还在做值日。而第二组第三桌上,还留着两个人在讨论问题。
张勋似乎在跟致音讨教一道理综最后的物理题。
张勋手拿笔插自己的头发,致音神情严肃,但眉眼却温软,她在草稿纸上拿圆规画了个圆,说道,“要得到最好的电离效果,就是求临界点。这个临界圆就是与离子推进器壁相切的圆。设切点B,圆心A,临界情况就是A、B与中心O共线。根据余弦定理……”
李念意识到他们在讨论的是她刚好整张试卷唯一做错的题。
考试的时候时间紧,她当时为了能拿高分,所以先跳过了这一小题,直接往下做了。
张勋在顺着致音的思路把题算出答案,笑着感慨,“果然!还真算出来了!我当时画了好多种临界情况,就是没想到这种,真是服了你了。”
致音摆摆手,“这种题题目不难,主要是东西讲的太高大上又装逼,看起来难,其实还没没几个字的数学最后一题麻烦。”
张勋说,“李念这回考的分高,主要就是她放弃了这道题,直接往下做了。你要是时间来得及,肯定是最高分。”
致音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李念也很厉害。”
明明致音是在夸她,可李念却浑身都不舒坦。
一个比你厉害的人,夸你厉害,是怎么一种心情。大概就是18岁的少女对28岁没车没房没存款的单身女人说你还年轻吧。
张勋把卷子一把塞进书包,跟在致音边上,说:“喂。致音。”
“嗯?”
“你以后会干什么呢?”
“……”
“你厉害得超出我的想象力。我是说,我都不敢去想你以后会成为怎么样厉害的角色。”
致音背起书包,温温一笑。
那天张勋没有和李念打招呼,跟致音一块回去了。
李念也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独自回了家。她埋在那道致音给张勋讲解的物理大题上演算了很久,才终于算出了答案。
那天晚上张勋没来跟李念解释什么,李念算出答案后,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李念做了个梦,梦见有一次物理随堂测验,她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觉得自己肯定满分。结果第二天卷子发下来,她才考了59分。
多一分就及格了,可偏偏就少了这么一分。
李念不懂,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做梦都要那么难过。
那年的新年下了很大一场雪。
李念和张勋家的小区是买在象湖边上的,下过雪的象湖很美,李念想找张勋一块出去散步,张勋却找借口没有去。
李念一个人去逛象湖,她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亭子里,背对着她站在原地打电话的张勋。张勋很笨拙地讲一些寒假里的他发生的趣事,偶尔青涩地向对方抛几个问题,每一回电话那边给了点回应,张勋总是能在电话这边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好一会,再激情慷慨地讲上一阵。
李念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张勋是在给致音打电话。
李念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第一次觉得,下了雪的象湖特别冷。冷得她都没法动腿走回家。
张勋却在这会儿转了个身,刚好发现了李念。
李念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打电话。张勋摸了摸后脑勺,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讲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张勋收好手机,搓了搓手,局促地走到李念跟前,说:“我在跟致音打电话。不好意思啊。”
李念低头踢了踢腿,沿着象湖开始走。
张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李念侧脸,朝张勋嘴角扬起一个调侃的笑,故意凶说,“你说我怎么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