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母亲发话,楼家的下一任家主,必须是长姐的女儿,由是,父亲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但他的立场致使他没有任何话语权,不能在妻主面前造次,便只能通过年幼的女儿出气。
身体上的疼痛早记不得,但她总也忘不掉父亲谩骂的话语——
“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你生出来!”
不能成为必须的那个人,就是尴尬而多余的。
极端偏执和悲观的情绪让父亲本就孱弱的身体日渐衰败,早早的生了白发,没了早年的风华,也再也打不动她,自认得不到妻主的垂怜,女儿又指望不上,便认命的独居一隅,怨天尤人。
家,大约就是这样的,不苟言笑的母亲,寄命于女人的父亲,家族,或许就是每个人的行为出发点都必须是大义的。
为这样的家族而骄傲,也为此感到落寞,大概一辈子都无法触摸到一份那样平淡的温馨——
“沙——月!吃寿桃包~”
茗茜三岁生辰的时候,母亲携她前去庆贺。
那天,茗茜穿着大红色的小衣裳,衬得她玉雪玲珑的,高高的举着手里小巧的寿桃包,明亮的目光令她有些无措的躲闪。
她试探着伸出了手,顶着茗茜慢慢变得好奇的目光,抚摸上她的小脑袋,无奈的纠正她:“要叫姐姐,不能直呼我的名字。”
不晓得是哪里说错了,小家伙不乐意了。忽的收回高举的双手,将寿桃包放在鼻尖处,以为能挡得住自己的表情,兀自做着鬼脸,扭头就跑了个没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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