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咱们去店里买?现在过年,快递可能都要慢一点,等手机送到了你也回来了,还不如去实体店挑呢。”
顾予纾想想也有道理,女孩买东西到底是更喜欢亲自去看一看试一试,慢慢挑选吧?
想着这一节,他原本心里的一个犹豫也就很快尘埃落定。
将下午的机票改到上午,可以早半天见到她!
哪怕区区几个小时其实根本不到半天,能亲自去接她也好,她见到他一定很惊喜。
可机票改好,却发现顾奕擎联系不上。
手机一直无法接通,他只好把休假的黄师傅提前一天召回来接他,可是径直赶到疗养院,却听说程愫祎早两天就已经回家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在这里待得不开心?看她妈妈的样子不像啊,而且前两天语音时都没听她提起过。
顾予纾斟酌着问:“妈,愫祎有说为什么提早回家吗?”
程母回忆道:“她说家里人都放假回家了,她提早些回去收拾,让你回来更舒服些,也顺便去跟同学玩玩。”
顾予纾满腹狐疑,眼瞅着无法再给程愫祎惊喜,刚好见她发消息来问他到机场没有——还不知道他提前回来的她,指的是那边的机场——他便回复道:“我已经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不在疗养院。”
过了一会儿,程愫祎的回复来了:“啊?你已经回来了!我跟同学修手机去了,那我马上回家!”
顾予纾回到家时,程愫祎已经在家等着了。
他只是提前半天回来,想着午饭带程愫祎出去吃就好,然后在外面玩一下午再回家,也就没通知毕秀珺他们早点收假。
此时他们都刚刚回来,在收拾屋子的,出门采买的,都各忙各的,见了顾予纾客客气气地拜年。
瞧不出程愫祎之前是不是真的已经在家里住了两天。
但她的手机已经修好了,她不懂技术,也说不清是什么问题,以及师傅是怎么修好的,就说早上把手机留在师傅那儿,跟同学逛街回来,就已经好了,具体她也没问。
而顾奕擎刚才在路上也打来了电话,说在乡下亲戚家信号一直不好,才看到顾予纾提前回来了,他正开车往家赶,一会儿就到。
顾予纾挂了电话,看向程愫祎。
她正在收拾行李。
也许是他的心神正在别的地方飘着还没收回来,刚才看到她收拾行李,他根本没想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是她自己主动开口的解释提醒了他。她说:“我……我回到家太舒服了,有点懒……反正家里还有好多衣服可以穿,都轮不到前几天穿腻了的这几件,就一直没收拾……”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睛躲着他,万般不好意思的样子。
顾予纾忽然走过去,揽住她的腰猛地一下将她卷进怀里。
她失惊地叫了一声,气促地缩在他胸口,神色拘谨。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她这是对他……陌生了?
要不要这么有新鲜感啊……
顾予纾开始吻程愫祎,她紧张地承受着,不回应,也不反抗。
她的脖子下面,有着一小片一小片的红痕……
“这是什么?”他问。
“哦,这个……好像过年的时候吃的东西太多太杂,我前几天有点过敏,现在已经不痒了,应该没事……”她低声回答,目光闪烁。
顾予纾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继续吻下去……
这一次他在花心里停留了特别长的时间。
他向来喜欢她的味道,没有传说中的腥臭,而是一种清新的荷尔蒙味道,与男人的青草味近似,但更多了一种暧昧的甜腻。
那是可以溺死他的女人味……
但今天,好像里面掺杂了一点别的气息。
茉莉花香。
没人会在那里洒香水,至少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
但那里会有这样的气味,也并不需要香水就能做到。
比如他买过的避孕套,就有几种不同的香型,草莓,香蕉,水蜜桃,还有——
茉莉。
☆、27、
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个周六, 顾予纾就很忙。
学生会换届,学生会主席竞选, 作为组委会成员, 他身负重任。
程愫祎问那天她是不是去他学校找个地方写作业等他,顾予纾想了想, 摇摇头:“算了,你先别去吧,可能那天我一天都没空, 有活动的话连吃饭也是大家一起,我怕你等累了连个躺会儿的地方都没有。你先在家吧,我看情况,尽量早点回来,或者晚些比较闲只是待命的话, 我再让奕擎送你过来。”
于是这天一大早, 顾予纾又是在程愫祎还没醒时起床, 轻轻吻了她一下之后离开。
顾奕擎将他送到学校后便返回,而他穿过校门,静静等了一会儿,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然后,他叫了辆网约车。
车子开回到顾宅所在别墅区的入口, 顾予纾便下了车。
刚才在路上他就已经看到毕秀珺的那辆采购专用保姆车开了出去, 这是每周的固定超市采购时间,车上应该还有一起去买菜的徐阿姨,平常是黄师傅开车, 周六黄师傅休息,徐阿姨跟毕秀珺的车。
顾予纾慢慢往顾宅走回去。
大门紧锁,他按了指纹,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开。
屋里一片死寂,就像没有一个人在家。
顾予纾将脚步放到最轻。
超轻的跑步鞋,让他也好像并不存在一样。
他在楼梯口静立了一会儿。
或许是不愿相信,或许是无法接受,他没有选择上楼。
应该……不在楼上吧?
他转过身,走过一楼偏厅。
走廊的尽头,那个房门紧闭的屋子……
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似乎有隐隐的声音……
他爱入骨髓的那个声音,令他神魂颠倒的那个声音……
还夹杂着另一个声音,虽然每次都苦苦压抑拼死忍耐、所以从未发出来过,但还是熟悉得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顾予纾试图推门,但抬起的手到底还是又收了回去。
他转身走开,又从大门出去,绕到屋后。
窗户下是一带花圃,需要从前面越过,贴着墙根转过来。
那两个声音还是很低,但已经比刚才清晰多了。
顾予纾的心疯狂地擂着胸口,过于丰沛的血液怒吼着一波一波往脑子里倒灌,他握紧拳头,指节被绷得青白。
虽然这一切都是由他发起的,可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
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从来都是他,一直都只有他;那个人则应该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说——这样的丑事、这样的丑事……那人已经得了他不该占的便宜,他怎么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