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她的身份如此尊贵,没有任何人可以跟她匹敌。
她才是,赢到最后的那个女人。
皇上的身边,也不可以出现别的女人。
金粉很快就回来了,她回来以后,还带回来一个消息。她伏在贵妃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没想到她才刚说了几个字,贵妃就脸色大变,扬手就给了金粉一巴掌。
金粉被打蒙了,捂着被打肿的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贵妃最听不得是那三个字,每每听起,她就要性情大变,女人最大的仇敌从来都不是男人,都是跟自己有仇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一定是自己最大的祸患。
尤其是,那个女人。
金粉捂着脸往后退,嘴里直求饶,“娘娘您息怒,以后我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您绕过金粉吧。”
薛贵妃目怒凶光,一脚踢在了金粉的身上,也不知道是踢到了哪里,金粉痛苦的呜咽了一声,却不敢哭出声来。
薛贵妃从来都是仪态四方,不会行差踏错一步,永远永远都是做的满分女人,可是,她永远都输给了那个女人,她以为,皇上是被一个新进宫的小狐狸给吸引了,没想到,却是她。
死了那么多年,怎么总是不放过他们呢。
男人真是喜欢演戏的生物,嘴上说的恨死了这个女人,可是她死了这么多年,却总是在这天偷偷跑她宫里去。
“人死了这么多年却还这么阴魂不散,你的儿子也跟你一样废物,既然你这么喜欢抢别人的男人,那我送你的儿子来见你怎么样。”
母债,子也要还的。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这么恨过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植物人的第N天。
☆、第三十三闪回
第三十三闪回。
金粉最怕这时候的贵妃, 每年的这几天她都不敢多说话多做事, 生怕被贵妃找到了由头惩罚下人,今日本来以为皇上过来会是个好消息。
谁知道……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怪皇上重情义还是怪皇上太无情。
金粉重重的在心里叹气,不敢再说话了, 捂着脸退了下去。
——
又过去了两日, 铜镇的疫情减缓了许多, 原本情况危在旦夕的病人, 也在朱思远的神医圣手下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情况依旧不乐观, 他对病情束手无策, 或者说,压根没有头绪找到解救之法。他仔细查验过病人的呕吐物,没有从里面找到任何有可靠的信息, 只能再次加重预防的汤药剂量。
周楚渊这两日都是桐镇和雍州城里两头跑, 本来陈前还有些怕他去了桐镇以后会染上这些病症再回来的话会传染给他们,可是看他跟那个染病的白蓁蓁待在一间屋子那么久都没有事情,甚至看起来更加精神了些。虽然很不想他回来,但是,面上却没有更好的借口把他赶走了。
周楚渊发现关帝庙的百姓少了许多,之前症状比较严重的已经不见了,反而多了许多新的面孔, 大夫们进进出出,一个个都防护严实,头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周楚渊看的暗自生气,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义父都说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他也不好迁怒于这些平常学识的大夫。
直到——
他看到一个面如青绿色的男人被士兵放到了板子上准备往外抬。那人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眼角留下了清晰的眼泪。
周楚渊快步的上前,一把拉住了走在最前面士兵的手,厉声呵道,“你们这是要把人抬去哪?”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歪,差点把板上的人都给摔了出去,稳住了心神,这才恭敬的回道,“回王爷,是陈大人吩咐我们把这些……病人抬走的。”
“抬到哪里去?”
士兵和后面抬着的互看一眼,不敢说话。
一时间,原本就吵吵闹闹的关帝庙,忽然间就有不少轻轻啜泣声,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哭出声来,大概是见到了前者悲凉的命运,也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哭泣。
周楚渊长长呼吸一口气。
他只觉,他前辈子经历了那么多,都不如这不到一个月时间在桐镇经历的多。
他是一个男人,都觉得这件事可怕可悲。
更何况,这些已经熟知自己命运的百姓。
“给我抬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在往外抬一个人,如有再犯,当街斩首。”周楚渊厉声的宣布,狠戾的眼神直直看着那两个想要抬走板子的士兵。
士兵们犹豫不决,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两边谁都得罪不起,踌蹴着站在原地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周楚渊看到这个情形又是一阵气恼,居然这么犹豫,很明显是上面施压了。周楚渊冷冷地道:“还不动吗?”
士兵犹豫的道,“可是……陈大人……”
陈大人也给他们下过死命令,一但出现没有希望的重症,就直接拉出去,然后……可是王爷忽然又说不准抬,虽然这里暂时是王爷最大,但是,他们都清楚,他们在这里待的再久,都是有要走的那天。他们一旦走了,他们就完了。
周楚渊重重打断他们犹犹豫豫的话。“要是敢违背,我可以现在就斩了你们。”
士兵们脸色一变,立刻放下板子跪倒在地。哀求道,“王爷息怒,这是陈大人吩咐下人们的,下人们不敢不从啊。”
周楚渊冷笑。他从未听说有这样赫然听闻的事情发生,这样没有人情味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铁石心肠的人可以做得出来。
倘若是记在史记里,这又是后人说起前人的糊涂至极的事情了。
“陈前在哪?”
士兵低着头忙道,“陈大人在府衙里还未过来。”
呵,周楚渊冷哼一声,他不在的时候,他似乎是懒惰了许多。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怕只有他想的出来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到底还能做出多么恶心的事情来。
陈前正在府衙里撰写再次上奏朝廷的折子,他打算原原本本把最近发生在雍州的事情上报,狼毫毛笔刚沾上青铜墨。阿才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小声的说,“王爷来了。”
陈前先是一愣,随即才放下手里的笔,拂了拂袖,从椅子上走下来,周楚渊很快进来,陈前一看到那一抹墨色的广袖长衫,连忙躬身行礼。
“王爷。”
“你要是不叫我王爷,我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周楚渊皮笑肉不笑的道。
陈前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就明白了他大概知道了关帝庙的事情,可是,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眼下他只好装糊涂先过了他这一关再说。
“王爷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我只问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