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有子的,那日子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了。
孙三娘和胡柱子当日就来了,俩人进来什么话不说,先给顾辞久和段少泊跪下磕头。
他们背着这打谷机去往其他村子,只要勤快点,趁着粮食脱粒的这段时间多跑几个地方,也不要贪心,一个地方一户人家就要十几斤粗粮,到附近村里都成功给粮食脱粒,那少说也能弄下来□□十斤粮食。
这些粮食,再加上他们家里积攒下来的,还有村人接济的,这个冬天总算是不怕饿死在家里了。
打谷、晒谷,可这粮食还不能入仓,下面就到了交税的时候了。
交完了税,这剩下的,才总算是自己的,可也得把细粮换成粗粮。这些一辈子都在种大米白面的农人,可能一辈子也没吃过几次大米白面。
“来,二毛,给你的!”有个老爷子将一块饴糖塞进了曲英然的嘴里。
老爷子一脸的皱纹,手粗糙的就像是干裂的树皮,塞糖的时候蹭了曲英然的嘴唇一下,疼得他就像是被刮了一下。
可是他眉头都没皱,把那块外层有汗水咸味的饴糖含在了嘴里。
“你两个爹都是好人啊。”老人叹息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招呼他儿子朝家去。
老人家里没有大牲口,他的儿子和儿媳拉着一辆车,车上装了几袋满满的粮食。这几天总能看见这样的村民,他们把交税剩下来的精粮在镇上的粮店换成了粗粮。
曲英然曾经看到过粗粮的样子,黑乎乎的里头掺杂着麸皮,草叶。最差的那种里头,甚至有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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