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老板却注意到从他那严重充血眼睛中迸发出的锋利与凶悍。
常年在刀口上行走的老板也来兴趣了,“你是想说——你不后悔,下次遇到这种客人,你还揍?”
回应老板的只有叶小船黑沉至极的目光。
许久,老板笑着摇头,“有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他这么做。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你的幸运。”
康复之后,叶小船没有继续待在这座城市。去到别的城市后,过的仍是白天搬砖、拉货、摆摊,晚上去夜店或者大排档打工的生活。
再遇到骚扰,叶小船仍会反抗,却懂得了惜命。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年末的半个月,叶小船一天都不会休息。
每一年的退伍季,叶小船便赶到西北,在丹庄市的火车站出口处站着,在那些穿着军装,却摘掉了肩章领章的退伍兵中,寻找单桥的身影。
在西北服役的退伍兵,几乎都会在丹庄市火车站中转,一天多的时候十多批,少的时候也有七八批。西北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叶小船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抻长脖颈,双眼被风刮出眼泪也舍不得眨一下。
他一个挣扎在最底层的打工仔,没有任何联系单桥的途径,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找到单桥的方法。
念小学时,叶小船学到了一个词,叫做“人海茫茫”。
那时候他还生活在拥挤的筒子楼,世界就是小小的大石镇。他念叨着“人海茫茫”,却理解不到人为什么成海,海又为什么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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