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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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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偶然,各占几分?他接住了,满心的欢喜诚恳,不愿放手。

“我是怕扰了先生。”骆音将下巴放在手臂上,漫不经心地在宣纸上作画。

“没关系的,再过不久我就去科考了,想是陪伴不了多久了。”

骆音接话接得很快,将他话中的满腹踌躇读成了另外的意思。

“先生放心,你去科考的时候,我会帮忙照顾伯母的。”她侧头看他,眨眨眼,“保证伯母健健康康地等你金榜题名回来。”

“那你呢?”姚舒话一脱口,才觉失言。他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也不是那种可以坦率说出想法的人。他怕自己没有退路,输的一败涂地。

骆音回头避开了他的眼睛,话里染了笑:“我当然也是啊。”

姚舒心里想问很多,比如初初你有没有订亲?或者,我能不能娶你?

可是他的性子,让他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

他只能暂且将这话题放着不谈,指点起她画中的不足。

午时将至,姚舒照旧告辞离开。

他的家还在那个地方,附近有他阿爹的坟,阿娘惦念着,不愿离开。所以哪怕骆音愿意借钱给他们换个好点的住所,或者京城那位大人拨了些银两过来,他们仍然住在那个地方。

只是屋子被修建得更坚固些,房中也添了炭火取暖。

姚舒穿着骆音给他准备的衣服,捧着书暖暖和和地坐在破旧木桌前。

骆音的眼光不错,挑选给他的衣服很修身,颜色是藏蓝色,没有多余的花纹,很素净。内里加了毛,穿起来又软又暖,领口处洁白的毛缀了一圈,簇拥着秀气的下巴,显得矜持雅致,成熟稳重。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思绪却飘了很远,只觉得一切都如梦境一般不真切。

这个冬天。

他失去了敬爱的阿爹,认识了稚气的商贾娘子。

他头一次感受到世态炎凉,人心善变,也明白谋生不易。

当初他爹被冤枉是贪污时,县里多少人避他如洪水猛兽,他只得上山挖野菜,勉强果腹,时常一天吃不到东西。

他求助无门,最后一次求助是去骆府。骆府是商贾之家,吃穿用度皆比寻常百姓更好,表面上是风光鲜亮,背地里却被几个自诩清高的文人编排成充满铜臭味的无耻狡诈之辈。他原是也这样认为的,走投无路才去的骆府。却没想到,骆府是唯一一个帮助他的。

讽刺极了。

他的人生跌宕起伏似乎都浓缩在这个冬天,入仕之路几经波折,终于要回归原处。

他想起了阿爹临终前的话。

“官场之上,奥援有灵,有之;官官相护,有之。官虎吏狼,受苦的是百姓,他们说爹贪污,可我问心无愧,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舒儿,若你不怕,有机会,替爹洗清冤屈,恢复你科考的资格,就做个好官。”

姚舒想,他是要做个好官的。

但不是为了人云亦云的那些人,而是为了阿爹的遗愿,为了初初隐约流露出的期盼。

虽然能参加会试考试的人决不是泛泛之辈,但姚舒心里的把握还是很大的。最重要的是之后的殿试,他得多做些准备和应答之策。

下午去骆府的时候,他得向骆音请辞一段时间,安心准备最后的备试。饶是心里再舍不得,但不能拘于朝暮,来日方长。

去的时候,恰巧碰见来找茴香的庆城,刚领了月银,他就手捧着新买回来的胭脂,献宝似的给茴香。

茴香难得显露几分娇羞之态,埋怨着他又乱花银子,但眼中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他随口提了这件事给骆音听,骆音回道:“他们俩这个冬天后就成亲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姚舒点了点头,“那你身边伺候的人怎么办?”

“先生不必担心,茴香虽然成婚了,但还是待在我身边。”

姚舒的手指无意识蜷曲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初初。”

“嗯?”

姚舒听见自己问:“你可有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原本不打算问的,可到底是被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每每止于唇齿。此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问出来了。

骆音回答得很快:“有啊。”

“他是谁?”

他近来多数时间与她待在一起,没发现有其他可疑的人。所以有很大可能性是……他。

这样想着,欣喜大于忐忑。

骆音的眼里满是狡黠:“可多了。有阿爹、阿娘、阿兄、阿姐、茴香,还有先生。”

姚舒追问下去:“我是说,你想要跟他成亲的那种喜欢。”

他太着急想知道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不能保证,在他看不到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沧海桑田的变化。

他以前不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自从遭遇了家破人亡之后,人就变得敏感。

骆音抬眼看他,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带着浓厚的探究。她脸上的笑容隐去,无端让姚舒感到一阵紧张焦虑。

第8章 离别

“没有啊。”

骆音这么说。

姚舒心里难免有失落,他只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骆音隐约知道了他的心思,支着下巴望着他,同那副裱起来的画中娇俏娘子一般的神态动作,她想直接问出口,又觉着不该问。

到最后,姚舒告诉她,他明日不能来了。甚至……以后都不能来了。

他的眼睛隐约在期盼什么,牢牢锁在骆音身上,可骆音什么回应都没给他。

只轻轻淡淡地“嗯”了声,忽而展露笑颜:“那初初就预祝先生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姚舒抿紧了唇,深深看了她一眼,叉手于前,拜了下去,行了大礼。

想说的话,想问的事,因为羞于开口,或是碍于一切都不确定的未来,咽回肚子里,任它抽枝发芽,缠绕在心头。

晚膳的时候,骆寻提到了近来在随清县传得沸沸扬扬的事。

“我听说姚郎君恢复了科考资格,又得贵人相助,愿意推荐他,以他的才情,想必通过会试不成问题,很快就会飞黄腾达,成为品阶不低的官员,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他。初初,之前你不是招他做画师吗?可巧做对了,你对他有恩,日后他说不定会照拂我们些。”

“兴许吧。”骆音对这话题的兴致不高。

反倒是骆阿郎听到骆寻说的,眉头一皱,一声愤怒的轻哼声就出来了。

“我前几日北上,遇到了曹家,一年前他们不是搬离随清县了吗?没想到搬去了晋州,还混得风生水起,爪牙纵横,垄断了晋州一脉的商业,不给其他商人留活路,这般庞大的架势,似是背后有人撑腰。”

“是何人?”

“我不敢多打听,反正曹家气焰嚣张得很,成了晋州的地头蛇。”骆阿郎说,“我辗转多地,也找不到价格公道的丝绸。”

骆寻闻言目露担忧之色:“成衣铺缺了原料,生意做不下去了。”

这番话说出来,惹得骆阿郎连连叹气。最后说道:“反正是不敢和曹家有牵扯了,我只能另辟一条途径了。”

另一方,在家潜心读书的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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