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十美,福嘉的困惑,便来自于府内的正妃,她的嫡额娘,乌拉那拉氏。
许是因为年世兰的关系,乌拉那拉氏待她总是十分的冷淡,有时目光就像是淬了冰似的,扎的她浑身难受,小的时候她还并不懂得,只是直觉的不喜欢这位嫡额娘,可是等她渐渐长大,了解到当初的旧事之后,她便开始有意的疏远这为了。
说起来府里头的正妃也算是名门望族的出身,当初又是当今圣上亲口赐婚,光是这份荣耀就足够让旁人羡慕的了,若是这位肯宽容一些,恐怕如今府里也不会是这种局面,说是正妃,可是整日被阿玛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里子面子都丢的干净,又是何苦。
因为小时候同额娘请来的女师傅学了几天的功夫,福嘉的心里头便整日想着能够行走江湖,仗义疏阔,可偏偏这样的目标还没实现呢,就先在自家府邸里头碰了壁。
福嘉很是郁闷了一阵,只是她这份郁闷还没纾解呢,她的身份就变了。
她家阿玛陡然成了皇上,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成了皇上宫中唯一的格格。
只是这身份听着高贵,其实也不过就是困在宫里头的金丝雀罢了,哪里有从前的自由。
自从进了宫,福嘉便一直怏怏的,直到……
那日,她本是在额娘宫中陪着额娘说话聊天的,只是也不知为何,额娘看着她总是叹气,叹的她心口都忍不住跟着跳了跳,问了几遍额娘也不说话,正准备放弃呢,谁知道外头却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
福嘉看到那颗脑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真是黑,同京城中的男子很不一样,然后便再没有其他了,只是年世兰却很生气,命春浓姐姐将他压出去不说,甚至专程跑出去去质问他。
这还是福嘉第一次看到自家额娘这般的气急败坏呢,当下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不只是被额娘听了个正着,就连那个被扔出去的男人好像都笑了笑。
离得远,福嘉看的并不清楚,只是那人牙齿极白,倒是在福嘉的眼前晃了晃。
照着年世兰的意思,本是想责罚这人一番的,谁知道苏培盛突然跑过来,对着那人就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然后叫了一声王子。
福嘉这才恍然,感情这个人便是皇阿玛最近一直接待的部族的王子,只是这人瞧着憨憨傻傻的,一点都不显得机灵,也不知道是怎么跑了这么远,竟然就刚好跑到了他们的院子旁边。
对于陌生人,虽然好奇,可是福嘉却极有分寸,不该自己过问的事情她是从来都不会去过问的,这也是年世兰放心她跟过来的原因,既然这人对胤禛有些用处,年世兰自然不好再责怪,只好带着福嘉回了院子。
本以为这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谁知道那人却对福嘉一见钟情了,甚至当着胤禛的面,就提出要求娶福嘉,险些将胤禛给气昏过去。
若不是顾及着两国的邦交,胤禛现在将这位索尔力王子扔出去的心思都有,只是两国的战事好不容易平静,胤禛也不去亲手去打破这得之不易的和平,便以福嘉还小为由给拒了。
正常人听到这儿也该明白这是胤禛的推脱之词了,偏偏索尔力少根筋,还傻乎乎的要同胤禛先定亲,若不是有苏培盛在他后头偷偷的拦着,胤禛这会儿,亲手打断索尔力腿的心思都有了。
只是她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人告诉福嘉。
等到福嘉反应过来,人已经坐上了去云南的马车。
还好一路有姨母陪着,还有福宝个小萝卜头供自己打趣,福嘉倒是没觉得委屈,反而兴致勃勃的,碰到一些看上去不错的镇子,总会要求底下人停下下车去逛逛。
哪怕是以前胤禛没有即位的时候,福嘉也从没出过京城,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不同的景致,也是出了宫她才知道,大清的河山之广阔,远非她在地图上瞧见的那般狭小。
年若兰带着他们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是并不无聊,只是行车的速度便难免慢了些,等他们抵达云南,已经是两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
若是平常,福嘉在京城,此刻肯定早就穿上狐裘了,就连屋子里此刻怕是都捎上了银霜炭,可是到了云南,福嘉每天依旧都是薄薄的秋衫,早晚有些凉,才会在外头披上一个披风,这倒是意外之喜呢。
“姨母,云南这儿的天气真是舒服,比京城里头的冬天可是舒服太多了,若是在京城,此刻的我早就躲在屋子里头不出门了。”
话虽然如此多,可是烧炭的屋子哪里比得上这样开窗就能看到花的屋子漂亮,就是那些炭火味,也够让人头晕的了,如今鼻端闻着的都是清淡的花香,推开窗就是一片的青翠,这样的景致,福嘉从没有想过会在冬天见到。
老王爷和王妃都是十分好客之人,知道福嘉过来了,亲自过来邀请她去王府做客,并且留着她一同用了晚膳,然后才让年若兰将她给带回去好好的游玩。
她这一路收集了不少的吃食,就连云南特有的虫子她也网罗了一大包,托人快马加鞭,给远在京城的年世兰送过去。
她这一走到如今已经有三个月的光景了,额娘和太太那里,肯定是想她了,若是再没有她的消息传回去,只怕这两个人都要亲自派人来云南了。
这一点她倒是没想错,自从福嘉出宫之后,太后每日都要问问福嘉的动静,只是如今她也不过就是收到过福嘉的一封书信,再多就没有了,想着福嘉这些日子也该来第二封信了,想着想着,福嘉的第二封信就这样来了。
福嘉在心中将自己在云南的境况都说了一遍,字里行间都是在云南生活的快活,看的太后是既高兴又心酸,拉着孙嬷嬷好一顿抱怨。
“你说说养大的孩子有什么用,出去光知道玩了,压根就不知道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有多担心,我这心里头担心的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人家倒好,玩的快活的嘞。”
孙嬷嬷听了,也只是笑笑。
太后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若是孙嬷嬷敢顺着太后的意思去数落福嘉,只怕下一秒太后就得跟她翻脸。
这种小心思孙嬷嬷太懂了,自己的孩子只能自己说,别人说一句都不行,若是别人说的狠了,都恨不得上前跟他们拼命,太后虽不至于拼命,可是到底还是不会太高兴就算了。
其实太后也不是非要她回答,她只是想要吧心里头的苦楚都说出来罢了,反反复复的将信又看了几遍,太后才将信纸折好,让孙嬷嬷拿着同上一封信放到一起去。
翊坤宫则要冷清的多,自从福嘉走了之后,翊坤宫还曾经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