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了附近的某个餐厅,还很嚣张的占了个包厢。
哪知服务员刚刚上了菜,齐晟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齐晟随意的看了眼,接起漫不经心喂了一声。
然后他的神色顿时变了,向着裴运示意了下便走出去接听。
这一去让裴运等了许久,直到本来热腾腾的菜都快没了热气他才回来,而且脸色有些难看。
看到桌上动也没动过的菜他顿了顿:“你怎么还没吃?”
对方满身刺鼻的烟味让裴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公司有些事情。”
齐晟说着,把手里的外套挂到一旁的衣架上,“饭菜都凉了。”
“嗯,不然我去叫人热一下?”裴运站起身,冷不防被齐晟从背后紧紧抱住,却一言未发。
齐晟的公事裴运也帮不上什么忙,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向,只是看这样子显然颇为不顺,便握住了他的手,识趣的没再多问。
这顿晚饭可以看出齐晟吃的并不愉快,而且沉闷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两人共同到家,连他之前所谓的洞房花烛都没了兴致,也绝口未提,简单的洗漱后就径自躺下。
虽然条件比之前好了千万倍,可换了新地方睡觉的裴运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不真实感加上心里的担忧让他始终都无法入眠,又怕翻来覆去影响到齐晟,只得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忍着。
直到夜渐渐深了,听到齐晟的呼吸也趋于平稳,他才小心坐起身来,打算索性去睡硬邦邦的沙发。
哪想到他刚一动齐晟就抬手,准确无误搂过他的腰,把他按回床上:“去哪儿?”
“可能有点认床,”裴运老实的应:“想先去外头抽根烟。”
“睡不着?”齐晟翻身坐起来,“那正好,我们一起。”
“……”
和齐晟并肩站在宽大的阳台上默然的看着夜色下没什么亮光的其他高楼,裴运点着了烟放进嘴里,齐晟却并未接他手里的打火机,只是侧了身过来,以手挡住夜晚的风,凑上他的烟头。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明灭的光亮映照着齐晟专注的脸,分明的五官出奇的好看,却有丝不真切的味道。
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里裴运一个冲动,伸手拿下口中的烟,不由自主环过齐晟的肩膀,闭上眼封住他的唇。
齐晟先是愣了下,双手慢慢抬起,揽住对方的腰。
双唇挑逗,试探,分开,又着魔似的贴上。齐晟的呼吸愈发粗重,连眼里都染了欲望的色彩,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人按在阳台的栏杆上。
后背被硌的生疼,指间也恰到好处的传来被烟头烫着的痛感,裴运下意识的偏过头推了他一把,沉浸在情欲的两人这才同时回过神来。
齐晟微微喘着气,抱住裴运退了几步躺到躺椅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仰头看着灰暗天上半弯的月和寥寥几颗星星,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他的头发,突然道:“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住在一个小镇上。”
见裴运静静听着,他又续道:“那边远远比不上这里繁华,方圆多少路也见不着几个人,可夜色特别美,两人在草坪上光看星星,就可以看上大半夜。”
裴运几乎有种想问他陪他看星星的那人现在何处的冲动,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但我还是必须要回国,”齐晟一手枕于脑下,淡淡的说:“我父亲的产业虽然有很多,可如果我不回来,所有都会归我两个弟弟。”
裴运哑然,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言语的回答都显得格格不入。
“正常一家三口是怎样的生活,于我只有小时候的印象,自从我父亲生意发展起来以后,父母就不断的争吵,直到最后分开,各自另组了家庭,另有了孩子。”
“我若想知道他们近况如何,要同外人一般,约好了时间前去拜访。我父亲唯一能记挂我的时候,就是询问公司的财务状况。”
“爱情是什么?大脑的一时情感爆发,冷却了放到生活里,就什么也不是。再恩爱的人,吵起架来也不念旧情,分开时也不觉可惜,转头就能跟他人山盟海誓,甚至比以前过的更好。”
齐晟并不在意对方的沉默,自顾自的继续:“裴运,你的父母现在,是什么模样?”
裴运张了张嘴,有一时的恍惚:“我也不知道。”
齐晟抬眼,讶异的望着他。
“我……”裴运迟疑的抓抓头发:“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去看过了。”
“为什么?”
“……”
“不便说也无妨,”看出他的为难齐晟也并不咄咄相逼,“刚刚我接到电话,公司今年全力拼的一个大项目,被我弟弟动用了关系整个接了过去。”
裴运啊了一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试探着劝道:“那个……你别太放在心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你说的没错,何况企业之间的竞争,本就是弱肉强食。”齐晟搂了搂他失笑,“可公司毕竟还有那么多员工等着吃饭。”
裴运哑口无言。
他一直毕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可齐晟的立场,有他无法体会也无法感同身受的难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自从那晚,齐晟少有的正经说了那么多自己的事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几乎天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所有休假全部取消,每天晚上回来已是深更半夜,带了一身的烟酒气与满眼的憔悴疲惫。
只是每日清早出门前又恢复了齐整妥帖斯文有礼精神焕发的模样,前晚的不堪重负与担忧看不出分毫。
面对裴运的感叹他只微微一笑:“面上若是都好看不起来,哪里还能做的漂亮?”
裴运说不清自己听了这话什么感觉,只是这样的齐晟,反倒更免不了让他不可抑制的生出心疼之意。
隔行如隔山,齐晟公司的事情裴运完全不了解,也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不需值夜班的晚上,放弃早睡的习惯等到对方回来,去做份简单的夜宵,抚慰一下对方被酒精摧残的胃。
又逢一个工作日的调休,外头下起了倾盆大雨,哪里也没得去。裴运在家百无聊赖的躺了一天,看着阴暗窗外仍未停的雨水,长长吐了口气。
以前这般的时候也没觉得如何,现在却偏偏出奇的寂寞。
人果然贪心,拥有了就总还想着更亲近一些。
对一个人产生依赖可真是糟糕。
裴运胡思乱想了半天,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叹了口气还是顺手拨通了齐晟的号码碰碰运气。
对方稳定磁性的声音很快通过电话线传来:“什么事?”
“没什么,”裴运看了眼外头的雨帘:“雨很大,开车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