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半责备地向我道:“素日你总说些女子亦不逊于男儿的话,临到头来,有些事还是要去问那些男人。”
我心里堵得慌,立刻便要驳母亲,张口时却发现全无可反驳之言辞——而今天下,不说黑齿常之、程务挺、刘仁轨等名将,单说刘祎之、裴炎等人,对如何领兵、如何用将、如何驻防、粮草辎重、士气城备都能说出一二三来,可这事要拿去问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独孤绍或崔明德这样天资聪颖的小娘子,她们多半也只能含糊其辞,至多说个大略,实务上能做的都极其有限。然而这却不能怪女人。凡事总有经验累积,如刘仁轨那几个,都是领兵多年,南征北战的老将,刘祎之、裴炎几个年纪略轻些,却也是在中枢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的人物,以他们而和时下这些连与男子一般读书的权利都没有的女人比,既是委屈了女人,也是委屈了他们。
母亲没空理会我的小心思,略一沉吟,便命人传崔峤、刘祎之、韦思谦等人进来。我知她是要同人商议,闷闷地退出去,出宫时的好心情全然不见,踢踢踏踏地走到阿欢那里,正见她自外回来,问她去哪了,她却把眼一挑,嘴角轻扬:“你猜。”
我道:“你没带大郎,肯定不是去花园里,多半就是去习经书、听经讲了?”
她笑着摇头:“再猜。”
我猜不中,与她并肩走进殿中,一手挽了她道:“好阿嫂,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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