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比了一下,父亲的内侍出来,他便马上正了颜色,恭恭敬敬地走进去,我将这盒太子参与调配的胭脂握了又握,到底把它袖了进去,没有对母亲提一个字。
二月中,太子、吴王、李睿与我都跟着父亲和母亲,自京中启程,浩浩荡荡地往东都去。
这样的旅程几乎每年都有一两次,我们都已习惯,韦欢早早地替我将一切都打点得舒舒服服的,却特地把我的胡服和窄袖都带在车上,我还觉得奇怪,她瞪我道:“你日日跟在陛下身边,怎么却连随扈的名单都不看一眼?今年你那帮伴当的家人都在列,她们多半也都在。”
我笑道:“我多半只在外面,偶然进去侍奉一回茶水,相公们都恨不得要上书进谏了,若再多问几句,岂不是要被他们活剐?”
韦欢白了我一眼:“谁让你问他们?你就不会出来寻个人悄悄问一句?至不济,直接问陛下也好,陛下既许你设了这个队,难道还不告诉你要不要带她们去?”
我倒没想到直接问母亲,不知为何,我最近对母亲总有些畏惧似的,也不像从前那样敢在她面前肆意玩笑了,她说一句话,我总要想上两三遍,她跟前的人,哪怕是极寻常的宫人,我也不敢再如从前那样随意使唤训斥——这倒也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地做着这些,等到自己发现时,这情形已然持续了许久了。被韦欢问起,也不好直说,只含糊道:“这球队如今都是独孤绍在管,也算不上是我的队伍,要问,也很该问独孤绍去——阿绍该来了罢?她父亲一定是随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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