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看不清容貌。昏暗模糊，似有一团黑雾罩在脸上。

“家里的蜡烛不够了？”白衣男将外袍褪了挂上衣架，淡淡问道。分明是极缓和的问法，却一块石砸镜湖，陡然突兀。

红衣男垂首缩在暗，闻言腾起，惊慌道：“你，你嫌暗？我上就去找灯！”

着就匆匆朝门外走去，消瘦的影仿佛被黑暗削去一片。

白衣男抬手拉住他，扶上颤抖的肩，道：“不用，我只是随问问。”

红衣男接到对方的视线，立垂头，不让他看己的脸。

暗，亦有暗的。

白衣男看他胆怯的模样，叹了气，道：“别怕，在家府上，不用怕。”

红衣男似是要，唇张开，又合上，后又张开，又合上，末了终于还是没忍住，道：“那日也是在府上，我的脸......”

他的话没有完，意思却已然明了。

白衣男歉然道：“那回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了。”

苌夕在一旁听着，直觉这是句废话。人家的脸再也恢复不了原样，当然以后不再被划伤了。疏忽不疏忽其实没影响。

红衣男仿佛并未想，只是靠在白衣男的怀里，轻道了声，“。”

烛火忽然间闪了一，白衣男转了个话头，道：“送你的东西，还收着？”

“收着收着！”红衣男仿佛想极力证明，立从怀掏了一块赤红的石头，急急道，“我每天都贴放着，一刻也没离开过！”

周沦沉寂，白衣男没有话。

似是在垂死挣扎，红衣男乞求道：“我真的很宝贝，你，你别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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