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赵栀走到她旁边,垂眸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浅浅一笑:“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我竟不知你喜欢熏香,你身上可是栀子花香吗?”
“回夫人,是栀子花,奴婢近来……近来刚买了一些干栀子花香囊,晚上睡着的时候,都放在旁边。”
“泠鸢,你四五岁的时候,便进赵府了吧?”
“是,奴婢已经陪夫人十数年了。”
泠鸢轻轻笑了笑,眸色闪亮,还是如同以前那般纯真。
“若你不好改口,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唤我大小姐吧。”
“是,小姐,奴婢晓得了。”
“恩,去吧。”
赵栀轻轻点了点头,泠鸢便迈着碎步,离开了这里。
赵栀望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
以前听婆子说过,这丫头对香料过敏,又怎么可能用香料熏身?林诗身上倒是经常坠着栀子花的香囊,这几日来,她一定又去见林诗了。
赵栀悄无声息的朝内室走了过去,站在了内室外面,从虚掩着的门朝里面望了过去,却不见紫云的身影,她眸色一动,轻轻的将内室的门推开,发现里头的窗户正大开着,紫云怕是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了。
她从窗户内往外望,瞧着地上脚印的方向,是通往钱风泠那院的。
“一个又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这两人都派了细作来监视她,寻她的错处,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钱风泠,林诗,咱们都别想好过!
泠鸢将赵栀的话,同蔺孔明复述了一遍后,并没有立即回去找赵栀,而是抄着近路,小心翼翼的朝四房院里走了进去,走两步一回头。
她过去的时候,蔺茂肃恰巧刚刚离开,林诗正坐在院内的躺椅上,扇着扇子,一脸傲色。
“这几日可发现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回姨娘的话,奴婢……奴婢一直尽心尽责的盯着大小姐,一刻都不放过,并未发现她有何不对劲的……”
“你可记住,若不是我费劲千辛将你塞到赵栀院里,现在你还在洗衣房里洗衣裳呢,,一旦你露出了什么马脚,成了弃子,或是有了不忠之心,你全家的性命,就都别想要了,听到了没有?”
林诗眸色一利,冷冷朝她望了过去。
“奴婢晓得了。”
“日后还是每七日来我这一趟,记住,要在莲儿不在的时候再来,这四房里头,除了我以外,没人晓得你是自己人,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了一份麻烦。”
“是。”
“滚吧,七日后若是再找不到赵栀的过错,小心着我将你腿打断!”
泠鸢低着头,眼眶微微泛红,便转头离开了这院子,出了府一趟,给自己买了一个栀子花的香囊,放在了自己床头。
————
紫云到了大房院内之后,寻到了钱风泠,朝着她行了一礼。
“奴婢参加夫人!”
钱风泠忙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在之后,轻轻拍了拍胸口,瞥了紫云一眼:“日后没事少来我这!小心着被人看见了!”
“夫人,赵栀日日和三爷共寝,在一个屋里住着呢!晚上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钱风泠蹙起了眉头,扇了扇团扇:“继母哄继子睡觉,关我屁事!你这丫头,能不能捡些重要点的事同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
“夫人,可是您上次吩咐我说……”
“我吩咐你什么了?还不赶紧滚!小心着被大爷看到!蔺经武他对赵栀可好了,看到你在这儿,那还了得?日后若没什么大事,莫要来找我!真是的,没一点眼色…”
“对了……日后就算有什么大事,若是和我没关系,也别来找我,我又和她赵栀没什么仇怨,没心思害她,再说了……我要是再害她一次,三爷不得瞪死我……”
钱风泠一双眼珠子微动,翻了个白眼,便朝着蔺玉韵的房走了过去,笑了起来,声音温柔:“韵姐儿啊!你在不在?娘亲手给你蒸了好些个包子啊……”
紫云见忙转头离开了这儿。
她到了赵栀的院内后,便又从窗户跳了进去,她看了一看四周,确定无人在这之后,松了口气,缓缓的将窗户关了起来,将赵栀的东西都收拾好,推开内室的门。
一推开门,她便瞧见赵栀在凳子上坐着,姿态优雅端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正轻轻的扇着扇子。
紫云望着这般的赵栀,微愣了一愣。
“夫人如今的做派,比刚进府时,倒真是天差地别。”
“有何差别?”
赵栀微微歪着头,淡淡一笑,朝着紫云望了过去。
“夫人刚来时,做何事都怯生生的,现今,行事稳重大方的多了。”
“是吗?时间的确是会改变人的……”
赵栀缓缓站起了身,便朝房外走了过去,紫云进到了内室,将行李挎在了身上,跟在了赵栀的身后,朝蔺孔明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夫人,奴婢并不想要害您,但……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得做什么,不敢不从,今日去了主子那儿一趟,主子也没有害您的心,这般,奴婢心中也稳当了些了,没了那般多的愧疚了。
52、蔺孔明活脱脱一山贼 ...
两人刚刚出了房门, 红云便兴冲冲的提着罗裙, 另外一只手中拿着地契账本, 朝着赵栀走了过去,微微屈膝,同她行了一礼。
“夫人!奴婢将账本地契拿到了!”
赵栀眸色一亮,将账本地契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浅浅一笑:“你这丫头倒是挺快的。”
她垂下眼帘,翻看了那账本一会儿,便将那账本放在了怀中,尔后,她觉察到不对,又抬起头来,朝着一脸笑意的红云望了过去。
这丫头第一次办成一件大事, 心中激动的很,一双大眼睛中亮闪闪的。
赵栀眉头微蹙, 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红云左边的脸颊:“你脸怎的了?怎么肿成这样?”
“奴婢……奴婢……”
红云眸色闪烁,支支吾吾着, 忙低下了头,不肯说话。
“本夫人问你话,你没听到?”
赵栀的神色一冷,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