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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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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早已不复存在。

原来在两年前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月,明湘就被她父亲嫁给当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员外。外界不知怎么回事,员外对明湘态度恶劣,揣测可能是明湘正值青春少艾,对老头子自然不会给好脸色。接着员外还把明家医馆给搞垮,馆主一气呜呼,明湘家道中落,凭一点医术糊口。

段云赋自说,当时听了自责加倍,急于找到明湘。后来他终于找到了,祈求明湘的原谅,并答应好好照顾她。明湘不肯原谅,避而不见。

在他们僵持不下的第二日,段云赋接到边关急报,他不得已,找到当初一同在医馆的师兄,留下一笔钱,让他先转交给明湘。他则匆匆回了燕京,伺机再来相劝。

在段云赋模糊的印象中,这样反复了几次,貌似明湘对他的怨恨更深。就在十年前,他新娶了妻室,同明湘彻底断绝来往。后来段云赋才发现,此举大错特错。

明湘将对他的怨怒加深加重,而且发泄到了士兵百姓身上。从前知书达理的一名闺秀,竟堕入一众乌合帮派,且专门炼毒,祸害南京一带过往的水兵百姓,成了大炎朝通缉的一名要犯。再后两年,段云赋赶去制止,明湘却再也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还讥讽谩骂他,他所得财富地位都承恩于明家,如果当真觉得对不起她,以后就不要再用医术救任何北边士兵权贵。

是以,段云赋为了平息明湘的怨恨,也是为了南京百姓的安宁,遵照她的说法,后再不轻易出手搭救任何人,传徒之事,是他那次与明湘同样商量过,想把师父的恩泽布施天下,而他只授人,再不以医术为自己谋官谋财谋声望。明湘同意,他才得以收徒。

然而这几年来,毒医的名声始终令南京一带闻风丧胆,未曾消减。他也曾偶尔南下寻找故人,明湘却像彻彻底底变成了毒医,再也让他找不到,不肯见他,为祸世间。

姜珩听完,不便论对错,揣摩道:“药师是想找一个心性坚韧的人,劝明姑姑迷途知返?”

“不,”段云赋沉沉叹了口气:“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我找了她十多年,都无法消除她的怨恨,你们怎么能。只是我最近想找,都找不到她了。她在黑帮地位越来越高,有人掩护,想寻她难如登天。我只希望你们能找到她,把她带到我面前,让我跟她好好忏悔,慢慢感化她。”

“去做这件事的人,首先不得惧怕毒医的名声,其次是坚韧,然后盘缠么,我自然可以出。所以伙同徒弟们,想出了这么个笨法子。不过想来也不算笨,姑娘不惧山路险阻,将裴将军抬上山,有这份魄力,何愁不能炼石成金。而且……”

“而且什么。”姜珩问。

段云赋:“而且来求医的人是要服下一颗毒丹,唯有一年内将毒医带回来,才给解药。你们自是不用。”

姜珩当然不想吃那劳什子毒丹,顺话不提:“药师,我明白了,我一定竭尽所能,把明姑姑带到你的面前。我因答应了朋友,要助他一臂之力退敌,暂时不能南下,一旦鞑靼退兵,我即刻南下。”

商量定后,姜珩告别药庐一行人,随裴言昭进城。

药庐弟子将裴言昭用担架抬下山,之后挪到一辆宽硕辖车上,内设铺褥软枕,除了必备的药材,吃穿用具都可沿途置办,因而空间宽敞,车板平稳,气体流通,利于病人休养。

外无装饰,以素色青布四面围之,是姜珩特意嘱咐的,他们从偏门悄然进城,无须大张旗鼓。

车行雇来的车夫在前头驾车,姜珩在内厢照顾病人。她给裴言昭的伤口换了新的药后,给人盖上薄衾,倚在窗边,拨帘眺望。

曜日杲杲,晒得道路旁灌丛奄耷,一掀帘,腾腾暑气就冒进来,热浪熏人。姜珩擦擦额头顷刻沁出的薄汗,弯腰再从底座的罐中取出一碗冰块来解热。

她复看窗外风景,计算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还有多远。无意间,她搁放在襦上的手被人握住,姜珩回头,试着抽手:“你好好休息。”

裴言昭像握着一根海上浮木,紧抓不放,嘴唇翕动了半天才出声:“这里是哪里。”

“过了晋城,去蓟州前线兴城的路上。太子没再传信来,想必兴城暂时安宁,你到那去后再养伤。”姜珩回道。

裴言昭睁开昏昏沉沉的眼,手指往她手臂上沿爬,轻往下扯:“你陪我躺会,我想抱抱你。”

姜珩温和的抽开手,倚去窗边:“不要多想,睡吧。”

裴言昭坠下虚软无力的手,他闭了下饧涩的眸,气息紊乱,吐字艰难:“我要跟你说清楚,谢家的事,好吗。”

“不用了,早就过去了。姜家跟谢家,又没有多大关系。我不想知道。”

曾经,她是多想从他口中得知关于谢家的只言片语,可是一点点深入接触这个人,心惊于他的谋略,震撼于他的狡诈。他为了活命,能对段云赋捏造一段不存在的兄弟情深,那么为了同她冰释前嫌,会不会编造另一段好听的谎言也未可知。

他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她无从辨别。谢家的事,她会顺道去看明湘姑姑,南下亲自查明。他的话,她现在一句都不想听。

第66章

顶着流金铄石的日头,辖车辘辘行驶了两个时辰,抵达城内,出示关引,城门令放行,再继而驶去驿站,马车停靠在一面树荫下,姜珩下车去见驿长,安排住所,且打听太子和几位统帅在何处。

她来时不大注意城中萧条景象,得被驿长告知才知,太子和几位主将都不在城内,而到了最前线一个名渔阳的小乡村驻扎,跟敌人打白刃战。太子到来后鞑靼攻势越猛,有破竹建瓴之势,太子随众军抵挡。还有一个跟渔阳以重山相连的小山谷地,名上仓,地处渔阳跟兴城中间,本只是一条运输通衢,但地势险要,且与前线有一面山峦作隔障,他们暂称作第二线,驿长还说一些将帅倾于驻扎在二线指挥,以太子这等尊贵之躯,在二线也说不定。

兴城离前线毕竟过远,姜珩当机立断,辞别驿长,叫车夫继续赶路去上仓。之后辖车穿过城外的护城壕,身后砖块土壤累积起来的堡垒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行在毫无遮蔽、被晒得可以烫熟鸟蛋的驰道上。

下了驰道,进入山路,两面山壁夹道,路表嶙峋不平,往深处走,两侧参天树木遮天蔽日。行了一刻钟,转过一个山道,两个戴兜鍪执矛槊的守卫出现在视线内,后方大谷地处毡营如云朵骈集,正是渔阳的补给后方。

姜珩觑了眼沉睡过去的裴言昭,轻手轻脚爬出车厢,候坐在车辕上,待到了一块简易的守门牌坊下,姜珩出示裴言昭的爵位玉牌。至于他所掌兵符早就托段云赋送到太子手中,暂令别人掌管,否则没有兵符,无法调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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