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肩背褡裢在后沟掌挥舞着胳臂撒种,已经快退到亭子下崖根。沟底已经面目全非,梁子竖的栅栏已变成了柴堆,沟里已没有了芳草萋萋,绿珠漫漫的静逸景象。潮湿的泥土像黑浪一样翻滚在人们的脚后。所有够得着的山壁都刮的一干二净,形成一道际线,像娃们剃的那种宝盖头。人们的身后堆着各家的战利品,有成捆的柴禾、成把的草药、一篮篮的野菜,上面露出各色各样的野鸟蛋;拴住腿的兔子和圆脸大眼睛树青叫不出名的小动物在那里挣扎。那两只一大一小的狼崽皮早已剥光,血淋淋的躺在那里。刚绽开鲜红花骨朵的山丹丹被不知哪个喜花的女子绑成一束一束的放在崖根任凭泥土撒埋。沟中间刚翻过的泥土上孤零零的放着那只装着九尾黍糜种的口袋,那是树青千辛万苦从种子站驮回的口袋,再熟悉不过。
柳树青满眼泪花的楞在那里,心底里在叫着“俄的小桥流水,俄的桃花源!”晕晕的,全身软的站不住,双腿跪下,声嘶力竭的喊出:“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那声音混合着老贾的哀婉、驴娃的尖利、耿瑞的撕裂、白增喜的干嚎、金解都的悲戚、官生娘的无助、以及隐含着李新华深深的悲叹,整个崖沟里震荡着撕心裂腑的回响。
人们回过头来,也愣在那里,惊得、吓得。一个满脸是血湿漉漉的泥人,在那里嘶嚎。一些女娃已经吓哭,一些婆姨已经腿抖,几个老汉先跪下来:“俄们要吃饭呀!”后面的人都跪了下来:“别告俄们,要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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