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一夜,找到你后又派人把景太医弄了过来,你昏了三天,他不眠不休守了你三天,刚才有些吃不消……我看是累的,睡一会儿就好。”
他话一出口,蒋溪竹瞬间沉默了。
裴文远看了一眼他难看的脸色,准备了满腔的絮叨无人可说,此时叹了一口气,自己原个儿咽了回去。
大虞境内多年不见如此惨烈的战火,一代古都再次见证了总被雨打风吹去的舞榭歌台,与炮火烟尘和那坍塌的城墙一起,湮灭在无可往复的时光里。
城墙坍塌的时候,裴文远眼睁睁看着皇帝陛下拿自己当肉垫儿,护着蒋溪竹一同滚下了城楼去,转眼间就被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城砖埋得看不见了。
裴文远的运气确实不错,他从城上滚下的时候,碎石砸到了他小臂骨上,他因为疼痛下意识的躲闪,阴错阳差掉到了一块儿突出的石台上,给了他一点儿缓冲,再坍塌的时候,那点儿高度让他只是晕眩了片刻就在灰尘里爬起了身。
举目四望,李承祚和蒋溪竹都不见了。
裴文远当时连悲痛的情绪都来不及酝酿——守城军士死伤过半,如今活下来的,像裴文远这种断了胳膊的都能叫做轻伤,裴文远强打起精神,带着一众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将士准备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这时,远方一片行军车马之声,隐隐的黎明晨光熹微之下,两面猎猎于朝霞中的战旗,一个是“赵”一个是“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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