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淡敛了眸,轻声轻气,“兄长说得是。何况,我做错在先。”双手一抬,链子清脆作响,“仍能提笔作画就好。”
该逃的人,不是她。
刘彻言的法宝出尽,可她,才刚出招。
刘彻言看似笑得欢,眼中却冷,又缓步退开,“四妹最无欲无求,可惜有些本末倒置。士者学者虽从艺称雅,书画之作为世人推崇追逐,然,专门从画者自古卑低。四妹还是认真学好为人妻妾的本分,才是正经之道。父亲对书画痴迷,才偏心放任你,如今他时日不多,我又是极不赞成四妹再捉笔的,这链子虽无碍于四妹寻常动作,像以往那般频密作画实无必要。”
夏苏抿了抿嘴,垂眸显乖觉,踩上车凳,弯腰进车里去了。
刘彻言一提袍角,正要踏凳跟上,却又想到大伯,终究还是收回脚,改为骑马。
夏苏坐在车里,听刘彻言吩咐戚明出发去码头,以为这晚就走。纵然有豁出去的心思,还是沉甸甸了大半个时辰。
然而才上船,她就见仆从奔来,凑着戚明的耳朵说话,戚明再将刘彻言请到一旁。
刘彻言的神情再冷,仍难掩一丝悦色,立即让丫头仆妇照看她,说天亮出发,就带着戚明和二十来名武随匆匆上岸,往城南驰去。
夏苏十分疑惑。
她以为,刘彻言来苏州只为抓她,这么看来又不全是。
刘家在苏杭一带无营生,最近的恒宝堂位于金陵,刘彻言说天亮就出发,可见他去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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