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咕咚一下瘫坐在餐厅沙发上的时候,一股疲惫猛地从四肢百骸里泛了出来,像一波波热乎乎的海浪一样冲刷着她。
林三酒揭下了【面具】,那一张男人的脸皮咝咝啦啦地脱离了她的五官。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脚架在了桌子上,男装裤子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
她知道对一个系统生气毫无意义,但当她招呼莎莱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儿抗拒——它明明温柔地欢迎了自己那么多次,怎么能一转头就把自己的权限给删了呢?“喂,拿点儿喝的东西来。”她一边揉着后背,一边吩咐道。
余渊软软地瘫在沙发另一边,朝她抬了一下眼皮。他在狭小的驾驶座里一连蜷了近十个小时,踏出机舱门的时候,他的走路姿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患了坐骨神经痛的老头儿。
“喂!”林三酒又仰头叫了一声,“你听见了吗?”
“那、那个……你没叫它的名字。”
一个被绷带层层裹得雪白的人影,一点点从门口挪进了餐厅里。那一张松鼠似的脸此时软哒哒地垂着,仿佛所有的精神头儿都一下子都被吸走了。他摇摇头示意二人不用上来扶他,一瘸一拐地蹭进了餐厅——他手里没有拐杖,却拄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空心铁管,看起来不知怎么有点儿眼熟。
林三酒为他拉开了一张椅子,仰头叫了一声莎莱斯,又向卧鱼问道:“你怎么下床了?你需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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