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雪地时,所有人都便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是一个微笑的少年。
白衣,散发。
他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滑落在肩头,而原本束发的发簪此时正躺在宗越脚边。
所有人看见他时,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花错眼中更是多了一些怀念地光芒。
那是一种极为动人地气韵,仿佛天地间地秀逸与高旷同时汇聚于他一人身上,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宛如峻岭山巅上不化的冰雪,宛如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风,宛如料峭早春隐约踏歌声里第一朵绽开的花。
那么从容,那么自然。
那么……美。
他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温软的月色中,漆黑如墨地眼眸地浮现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那眼色有一种足以令人为之生。为之死的力量。
他的相貌极为年轻,可是神情却有一种超越于一切之上的从容……你可以说他十七八岁,也可以说他二十七八岁。
最先回过神来的人。却是流桑,他有些讷讷地开口道:“容……容哥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年,容貌分明与从前地容止并无多少差别,可是整个人却好像被换掉了一般,在他看不到地内里,仿佛有什么要破出来。
有他在……钟年年算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皮相的精致与气韵的瑰丽,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容止下得车来,便朝宗越悠然一笑:“此地月色极好,又有白雪作伴,正是绝佳地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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