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虚弱无力的声音此时依旧放得很轻,却与方才截然不同,缓慢在它耳边响起:
“偷师的时候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用的这个招数,开山先祖是我。”
它空洞无物的眼眶倏尔放大。
开山先祖?
蒲炀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自己这是入了哪位大佛的梦境?
他试图控制这位大佛的身体,却毫无效果,只能看见周围弥漫的雾气一点点消散,
蜡烛燃尽,阴风不再,窗檐一缕清风吹过,天气好得像白日。
小太子身上没了那件喜服,一身玄色阔袖鹤纹袍,革带束腰,玉冠高高竖起,是位顶顶好看,钟灵毓秀的贵公子。
贵公子喉上还余一道红痕,在白日里格外显眼,他却漠不关心地松松沾过,漫步走到挣扎的煞物面前,半膝屈起蹲了下去,饶有兴趣观察半晌,才说:
“还是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顺眼。”
煞物发出恼怒的嘶吼,小太子却没了兴趣,起身前扔了句话,长指一点,连人带煞一起消散了去。
陷入黑暗的煞物耳边还回荡着那句话,犹如炸雷惊水,而蒲炀凝下心神,听见小太子说:
“知道为什么你没骗到我吗?”
“没有别人的时候,他从不这样叫我。”
“他只叫我师弟。”
。
蒲炀脱壳的灵识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恍若弹座复原,把他整个人都晃得不轻,再睁眼,那个无端乱境已经远去,笙笙入耳,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一睁眼,周围围了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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