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口口声声说复仇不是他的全部时,这些日子对裴瞻的疏忽,倒反而打了她的脸。
如果她不是满心满眼的复仇,对裴瞻起码也该有些不同,哪怕依然当他是侄儿辈,傅真也未曾像对待梁郅和程持礼那般不见外。
裴瞻心有怨怼,倒也合乎情理。
傅真再度深深地看向手上的舆图,又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
七月底的天还不算太凉,门窗全锁的大白日,屋里密不透风,他的额头与鼻尖都已经有了薄汗。
傅真掏出帕子轻轻帮他拭了拭,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裴瞻就睁开了双眼。
傅真的手停在半空,暗地里有被抓包的心虚,面上却不动神色。她把帕子塞回去,说道:“看来你昨晚没睡?”
裴瞻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傅真扯了扯嘴角,又道:“你接着睡,我去那边翻会儿书。太阳下山前,他们总归会把我们放出去的。”
她果然拿着舆图走向了屏风后的书案。
裴瞻把脸转过来,看着屋顶。
一会儿他又转头,看着已经在凳子上落座的她。
随后他目光往下,对准了余光里脚踏下的一封信。
他坐起来,弯腰要把信捡在手上。看了一眼封皮后说道:“泰山馆的李仪?”
傅真闻言抬头,顿时哦了一声,又走了回来:“李老爷子前几个月出京城料理他的铺子,快回来了,却不知为何特意送封信过来,说是一到京城就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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