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床沿边的李忠厚,一夜之间苍老许多,胡子拉碴的,因为后怕,因为他心中无法割舍的爱恋,他悔恨自己在冲动时说了不该说的话,以致使妻子跳了楼,虽然她小腿骨折已脱了危险,但他想着自己差点逼死妻子,他一直不能释怀,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靠在床头的铁架上,一脸的痛苦懊恼,在迷迷糊糊中,他盹了一会儿。四周的墙壁雪白,消毒水的味道充溢了医院的各个角落,使住院的人在它刺鼻的包围下无法逃遁,这样的夜晚静悄悄的,墙壁和吊灯都白刷刷的相映着,后院假山的一片竹叶“哗哗”的摇曳声撞击夜色的耳膜。
小梅从纵身一跃的瞬间,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但她还是命不该绝,先砸在过道的一棵树上,树杈噼噼哗哗一阵响,又从树上砸在低矮的四季青上,四季青倒了一片,她的上身落在树枝泥土上,腰部砸在绿花带的水泥上,水泥埂使她在疼痛中晕了过去,她的两条腿落在冰冷的水泥上,胳膊挂伤了许多地方,鼻腔和嘴角开始出血……被及时送进了医院后,一直昏迷的她在弥离之际,脑海里一会儿出现儿子,一会儿出现丈夫怒骂她的话,一会儿又闪过李家顺狞笑的脸……人生的一幕幕,走马观花出现她时断时续的记忆里,显示频上,她的脉膊和心脏起伏不定。
鲜红的血浆一滴滴流过透明的管子,输进小梅的血管,在满身的疼痛之中,她从昏厥中彻底醒来,此时正是黎明,路两旁的灯光发着清冷的光辉,尽管各个病房还是静悄悄地,但外面街道却苏醒过来,汽车喇叭一会儿密一会稀像断气一般,小贩的各种叫声隐隐约约传来,似黑夜里不明究竟的声音令人汗毛炸起,又像贴在玻璃窗上的不干胶,怎么吹拂它就是挥之不去……这一切,令她相信自己还活着,浑身的骨架散了般地疼痛不止,额头上缠着绷带,左脸边还贴着伤口贴,胳膊肘儿上缠贴着许多溢血的纱布,她动了动被子盖着的腿,发现无法抬起来,她忍不住揭开被子,发现腿上绑着石膏夹板,看起来像发了酵的大白馒头,她止不住地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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