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跟梅二娘带句话。”陆曈说完,附耳在何秀耳边,低声几句。
女子听完,面露惊愕:“陆医士为何要这么做?”
陆曈没说话,低头咬了一口馒头。
馒头又冷又硬,咽下去的时候,嗓子也能觉出其中粗粝。南药房的饭食总是如此,银子全进了朱茂腰包,平人医工在此处,过得不如朱茂的一条狗。
可人毕竟不是狗。
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向面前人。
“因为我想离开这里。”
……
宫廷内苑这些琐碎事宜,传到三司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段小宴得知陆曈被罚跪神农祠时,已是深夜。
卫所里其他人都奉值去了,只有萧逐风在案前翻阅公文。段小宴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没见到裴云暎影子,遂问桌前的萧逐风:“云暎哥怎么不在?”
“他出城去了。”萧逐风头也不抬,只问:“怎么?”
踌躇一下,段小宴上前,半个身子趴到桌上,凑近萧逐风压低声音:“我刚路过翰林医官院,听说了一件事,陆大夫,就是仁心医馆坐馆的那位,先前不是去南药房了嘛。也不知在南药房里犯了什么事,被关进神农祠罚跪。”
萧逐风神情一顿,很快回神,“哦”了一声。
他一向寡言,段小宴敲敲桌子,“我们不去帮帮她吗?”
萧逐风抬头,面无表情道:“为何要帮?她是你何人?”
段小宴一噎。
要说从前,段小宴还觉得自己与陆曈称得上朋友。但后来望春山荷包陷害一事,已证明这朋友情分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按理说,陆曈进宫如何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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