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象山?”沈穆清愕然,“不葬在太仓老家吗?怎么回象山?”
“你舅舅、舅母早不在了,名下只有一个过继的远房侄子。你这个表哥为人忠厚,把你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母的坟茔照顾得很好……当年太太曾经开玩笑地说,说死后想葬在象山你外家……”沈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当时没想明白,现在知道却已经太晚了……她是不稀罕什么香火的……”
怎会没有怨?
沈穆清不由拉了拉沈箴的衣袖:“好啊,好啊,您别伤心了。以后您百年了,也葬到象山。逢年过节,我去象山给您和太太烧纸钱。”
沈箴自然不信,却喜欢女儿对自己这种惊世骇俗举动的包容。
“到时候,我们从水路去象山,然后从陆路回京都。”沈箴笑道,“还可以转道去山东走一走。当年我曾经在那里任过布政司,山东的泉水特别好,我还曾开过一条渠,有几个老下属在那里……要是你觉得不好玩,我们去江苏。说起来,你还没有回去过。那里是鱼米之乡,淮阴有剪纸年画,杨州有漆器玉器,还有宜兴的紫砂壶……”
沈穆清望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听着他那些远游计划,眼角微湿。
不管是和离还是义绝,真正被舆论所议论的还是女方。
沈箴带着自己去江南,是想避开这些闲言闲语吧?
“好,”她笑望着沈箴,“我们送太太回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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