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黄渠走神之际,杨水起又继续诘问,“大人既掌管刑名,不会不知道这些吧。不将罪责上承至都察院,反倒是先往刑部送,是谁如此居心叵测?是谁这样狼心狗肺!我爹在北疆方打完胜仗,尸骨未寒,便叫他们这样按耐不住?”
她声声质问,语气听着有几分激烈之意。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怎么好意思?
黄渠听了这话,却不接茬,只冷冷地哼哧一声,而后冷面道:“他若不做这些事情,没得人会去抓他,既然是做了,那便别怕旁人去说。况说,既有人检举,手上拿着证据,都察院是抓,我刑部也是抓,又有何差。”
许久不曾开口的萧吟终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他对黄渠道:“侍郎大人,晚辈说句公道话,毕竟是朝廷命官,一国之辅,没有轻易就将人定罪的道理,况说,这事终究是要都察院过目才算说得过去,您是刑部的堂官,我想,不会不知道这些的吧。”
什么罪名都没有定,就想要直接抓人,于理不合。
他们不过是看杨奕已死,大厦将倾,他们剩下的一家人不过蚍蜉,任人拿捏。
随便找个罪名,抓人下狱再说。
若是今日萧吟不在,倒还好说,黄渠还管他什么礼、什么法,按了宋河给的令,拿了人就是,但萧吟在旁边,事情便有点难办起来了。
他若是不顾及法礼,定会叫他拿住了辫子,到头来,若是萧正还借机参他一回,那便有些超乎事情原本的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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