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平静且冷淡地看着。
她没喊停,陆八蛋就一直扇。
带血的唾沫喷到烫金不断纹青砖上,显金方出声,“好了,你把我地砖弄脏了。”
陆八蛋双颊肿得老高,“我错了我错了!掌柜的,我错了!”
干瘦嶙峋的中年男人痛哭流涕,总叫人莫名心……心情不太好。
“那白家找了我三次!”陆八蛋手撑在地砖上,手掌心下就是他和着鲜血的口水和泪水,“他们做局……我婆娘……您知道的,我婆娘好赌……他们聘了三个混子在富顺宝斋做局哄我婆娘借下将近二百两银子的赌债……当时我们被封在绩溪作坊,他们就……就把我婆娘带着金戒指的断指丢到我寝舍门口,我只能半夜三更溜出去见他们……”
鼻涕、血、唾沫、眼泪混杂在一起,像浑浊又恶心的、放置很久的颜料。
显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找了我三次,我都没答应……”陆八蛋哭得肝肠寸断,手死死捂住胸口,“他们的刀都割破我婆娘脖子了,我婆娘哭得嗓子都哑了,求我救她……掌柜的,掌柜的,我很喜欢这个地方,事多但银子也多,您从未拿我是五老爷荐过来的人冷淡我、欺负我……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掌柜的,我实在没办法了!掌柜的!”
十五个崽子心惊胆战地看。
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发问,“……咱们做纸,这么危险吗?”
还有可能被人做局!不仅自己危险,还有可能祸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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