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理肖逍不会答应,然而现在她说不出“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干涩的嗓音回道:“已经凌晨了。”
陈修泽闻声松了松胳膊,却还是环着她,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甜淡香味。
最终,肖逍留了下来,在床的右边坐了几个小时。
薄光缓缓充盈客厅,窗帘的缝隙也有光钻进来,天马上要亮了。肖逍似是没察觉,安静地坐着,手背上扣着最引她注意的长指,还有腕表的分针秒针正对着她一圈圈转动。
陈修泽卧在左侧,呼吸平稳绵长,应该睡着了,但手不像睡着该有的力气。
肖逍无心思考这些,一夜不眠的感觉很不好,她想不通陈修泽失眠长达半年多是种什么状态。
那么多公务,这样的睡眠质量,她真的想不通,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自己没发现。
山上看日出,他一晚没睡,中午下午晚上都在办公,说是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他也没有很疲累的状态显现,显然已是常态。
还有开会的那天,他连打几个哈欠,估计连三四个小时休息时间都没达到,才会累到失态。
肖逍想着这些,伤疤越扯越疼,终于动了动,左手覆到长指上,腿已麻到没知觉了。
外面客厅彻底明亮,床头小灯这刻不太起作用,清隽睡颜因光线改变柔和了许多。肖逍又凝视片刻,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挪到床边关掉小灯坐了会儿,起身往外走。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陈修泽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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